夜幕悄悄。
霓虹璀璨的港城,映照出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
男人手里拎着一个便捷小巧的行李箱,很有经验的在惨白的灯光里,寻到自己的目的地。
昏暗的病房里,没有开灯。
窗帘半遮,只能瞧见大概的轮廓。
病床上,小小的一团起伏,白色的枕头上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黑色发丝。
遮掩在病服下的手臂只露出一截漂亮的腕骨,苍白的手臂上是置留的针管,胫骨分明的指节卸力的耷拉着。
男人把行李箱放在门边,放轻脚步靠近 ,眸子只是这样看着,已经爬满心疼。
越靠近,半张脸遮掩在被子里,颊边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的纱布格外刺眼。
“沉哥…”
顾时延眼眶陡然猩红,他捂住心口的位置挺拔的脊骨半躬着,动作很轻的去碰林沉的手。
温热与冰凉相触,床上浅眠的林沉受惊的睁开眼睛,满是红色血丝的眼睛凌厉的看向床边身材高大的黑影。
“谁?”
还没缓过来的睡眠神经无法让他认出眼前之人,昏暗的光线下只能感受到握着他的那只手……在发抖。
粗重压抑的呼吸闷闷传来。
林沉眸子晃了晃,“阿延?”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微躬着腰的高大男人软了膝盖,单膝跪在地上,捧着他冰凉的手轻如羽毛的吻落于手背。
“……沉哥,是我。”
有灼烫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背,压抑着嗓音的男人不敢惊动林沉,饱满的指腹慌乱的擦掉不听话的水珠,不敢再亲,默默退开点距离。
借着夜色掩盖,宽阔的肩还是泄露情绪 ,难过的抖动着。
林沉手背发烫,坐起身看着自己手边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伸手往他脸上碰了碰。
顾时延想要躲,睨见他手背上的针,又顿在原地。
林沉毫无意外的触摸到一片濡湿。
他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无声地擦去顾时延脸上的泪珠。
动作温柔的揉了揉顾时延的头顶,托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好看的嘴唇,那双沁着水雾的眼睛在朦胧的黑暗里晶亮发光。
把全部的自己交托在他手上,很乖。
林沉情难自抑的俯下身,捕捉属于他的唇瓣。
单膝跪地的男人仰着头,优越的喉结在夜光下格外性感,嘴唇被掠夺,喉咙轻滚。
他毫无保留的递上自己的唇,想要安抚自己的爱人。
“阿延不乖,怎么偷偷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