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与的目光迟缓的落在林柏旭的脸上,看着他眼底还未彻底散去的赤裸恨意。
眼底的悲凉是他唯一的底色。
“外公,是想要我为林虞抵命吗?”
落在他腰间的手陡然一紧,宋招与能感受到脸侧发沉的呼吸。
沈未归在看他。
就连林沉的眼睛也颤栗得厉害,“阿与。”
颈间的凸起的喉结艰难的滚了滚,不安在扩散,“阿与乖,小舅舅之后和你解释好不好?现在听话,跟着沈未归离开这里。”
一字一句都是乞求的轻哄。
他不知道沈未归什么时候找回了宋招与。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这场面,哪怕是他都觉得太脏了。
阿与被这犀利的言辞诅咒,他又该有多疼?
他的脸像是被狠狠的抽了几巴掌。
心肝,脾肾都在疼。
为了他的宋招与,也为了他偏执走错路的父亲,更为了他疯魔自杀的姐姐。
宋招与的眉眼很深,他看着没说话却频频看向林沉的林柏旭。
目光跟着他落在林沉身上 ,唇边的笑越发的深了,至少没那么僵硬。
“小舅舅,你挡在我面前这么多年,现在还想做一张遮羞布么?”
说来离奇。
他承受的恨意越多,心中挥不去的浓雾破开天光,林虞死前的模样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
是恨。
她是恨他的。
就连那句很像他的话,都是抹不去的恨意。
林柏旭、林沉因为林虞的显现,也戏剧般的登场。
“阿与,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好不好?”
林沉脊背上沁出冷汗,心尖上的钝痛犹如生锈的刀在厮磨,说出口的话苍白又无力。
又不得不生硬的安抚宋招与,“你外公糊涂,我接你回海市,和沈未归一起接你回海市,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春月的根基根本无法与齐豫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