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五年前发誓不该惹的人,现在也不想惹的人,就这样水灵灵地重合成了一个人。
她叹了口气,自己可能真是欠他的。
于是,她从包袱里的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个瓷白色的瓶子,倒出一枚药丸,掰开他的嘴,喂给了他。
这药,她第一次见他昏迷时也喂过他,入口即化。
只是,喂药时,楚清鸢不小心按到了他的腰腹,她有些尴尬,低声说了声“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的手上沾上了血。
她这才想起刚进屋子时闻到的血腥气,没想到,他还受了伤。
这下,连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又受伤又中毒,还能撑这么久!
伤口需要处理,不然溃烂了还容易感染,秉着这样的想法,楚清鸢眯着眼解开他的腰带,脱去他身上的衣袍。
伤口很深,血肉模糊,需要清理。
于是,楚清鸢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又关上门。
慕情刚好回来,“公子?”
“慕情,你来得刚刚好,我去打些热水,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进去。”
慕情本想说自己去打也一样,但楚清鸢说完话就拿着水桶走了。
很快,她就从寺里的厨房打到了热水,提回了屋子。
她拿起他掉落在地的匕首,用帕子擦干净,烛火烤过,立马去剔他腹部的坏肉。
并且,她再次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里面的伤药,倒在了伤口上。
她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呜”声。
这声“呜”,才让楚清鸢知道他不是没有感觉,原来,他也是怕疼的。
她的视线从伤口处移到他戴着的面具上,狰狞的银红色面具,掩盖了他的面容,唯一可见的那双紧闭的双眼,让人觉得他似乎只是睡着了。
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痛,才会对疼痛习以为常,只有在昏迷时才肯露出一丝脆弱。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想看看他面具下的脸,就在她手碰到面具时,面具的冰冷让她一激灵,清醒过来。
她直接想给自己一巴掌,那是她能招惹的人吗!
她现在这处境,也不适合怜悯别人。
他一醒来,她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