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鸢用那流血的右手,拍了拍漱玉的肩膀,身边的人没有动静。
“漱玉?漱玉!你说一个字,你就说一个字!”楚清鸢将耳朵贴近漱玉的嘴边,没有任何的声音。
沈承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浑身是血的少年,脸上满是痛楚和不可置信,用那双正在流血的手一直按压着侍女的胸。
沈承不忍直视,走过去拉开楚清鸢,楚清鸢试图反抗,沈承给了她一巴掌。
也许这一巴掌打醒了沉溺在痛苦中的楚清鸢,她终于放弃挣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最后一次将手放在了漱玉脖子上的脉搏处。
没有了跳动,她倒退一步。
而那名死侍,被卸了下巴和四肢,现在还没死,他跪坐在地上,盯着楚清鸢,一脸的快慰。
他甚至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该死的侍女竟然叫那人“公主”。
楚清鸢用冰冷如霜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已经是一具死尸。
这眼神让他有片刻的愣神,然后是恐惧。
楚清鸢没有一丝感情地开口:“是谁派你们来的?是郑国公?是长公主?还是…”
楚清鸢没有问下去,她已经从他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得到了真相。
没有一丝地犹豫,楚清鸢将左手上的短刃送进了他的胸膛,一刀不够,她又补了第二刀,第三刀。
鲜血喷洒在楚清鸢的衣服上,她的左手也沾满了血。
慕情和慕凡,眼中同样悲伤,但他们都紧紧注视着楚清鸢,担心她出事。
沈承看着此时仿佛着了魔的楚清鸢,满眼心疼,她才六岁啊!
他走上前,为楚清鸢擦拭手上和脸上的血。
巨大的消耗让楚清鸢站不稳,慕情一个箭步,刚好把她抱在怀里。
趁着还有一丝清醒,楚清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紧紧握住慕情,声音颤抖却狠:“给长公主送一份礼!”
刚说完最后一个字,楚清鸢就陷入了昏迷。
沈承轻声开口:“回家吧!”
为了不暴露楚清鸢的身份,清栖阁里的大夫,依旧是府医,不过府医的医术也是堪比太医院医正,毕竟,沈夫人身体不好。
府医检查了楚清鸢右手手腕上的伤口,朝着沈承和围着的几人说道:“小公子的手腕伤到了筋骨,以后不能拿重物或者使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