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了这么多,儿子还是不太懂您的意思,就算公主文采斐然,智计过人,也跟我们沈家没什么关系啊。”
沈承看着自家这个傻愣的大儿子,把写着诗词的纸张从他的手中拿过拿过来,颇有些无语。
沈沉知倒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恍然道:“爹,难道你想让溪亭尚公主?可咱们也不好直接就把事情定了吧,还要问问溪亭的主意呢?”
沈承一言难尽地觑着他这个儿子,开始怀疑自己这几年到底有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沈沉知,你这榆木脑袋,幸好本官有先见之明,让你从武,否则,沈家的列祖列宗可能都被你气得从坟里爬出来了。”
沈承抚了抚额头,顾不得文人的体面,指着沈沉知道:“记住,你今天出城,是因为有百姓称宣城密林外有盗匪横行,前去平乱的,从来没有接过什么棣华公主。”
“对了,今天你带回来的人,是你在路上遇到来沈家投奔你的表弟沈清。”
见他这个大儿子还想开口,他赶忙说:“事情就这么定了,有什么疑问,你去问你弟弟。”
沈沉知知道这是他爹赶他走的话术,“爹,那孩儿告退。”
沈承看着自家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沈家世代忠君爱国,清正爱民,但今上的所为,也是伤了他和部分朝臣的心。
沈家在立储一事上,即使不站队,也必会受到裹挟。
棣华公主这个变数,到底会对大虞产生怎样的影响,他无法预见。
其实,他与棣华公主的谈话,还有一句他没有对儿子明说。
“文武百官争拜圣,
满堂金玉浮光重,
袖天画地书天下,
是龙?是凤?
孰可定性。”
第一次听到这话时,他本该觉得说这话的人大逆不道,狂悖至极,但说这话的人太过坚定,太过理性,也太过自信,竟让他觉得眼前的人就该如此。
也正是这话,让他看到了大虞另外的可能,他答应了这位年仅五岁的公主,当她的老师,教她圣贤之道,帝王之术。
他也想知道,这个身承天命的女孩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楚清鸢不是不知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会将她置于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