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闱之中,人心难测,当年臣妾怀孕之时,被人下毒,要不是尚嬷嬷擅长药理,妾与吾儿已经一尸两命。”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吾儿在母胎中早就中毒已深,生下来就已经痴傻,妾虽痛心,但仍旧庆幸吾儿还留有一命,遂不加以计较。”
“经此一事,妾在后宫更是谨小慎微,深怕一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但,那日火灾,险些要了妾和吾儿的命,身为一个母亲,臣妾不得不恳求陛下,兑现当日妾与陛下的约定。”
“妾知道,国师曾言鸢儿是什么雄主,但众所周知,鸢儿身为女儿身,且患有...如何称雄?妾现在唯一所愿就是陪着鸢儿平安长大,还望陛下成全。”
皇后眼中凶色难掩,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于是起身,“陛下,当年之事,实属宫女意外才导致九公主痴傻,已经是证据确凿,瑶妃妹妹此时重提是不是有些不妥?”
皇帝没有说话,贤妃也开口帮腔:“瑶妃妹妹,本宫知道前几日火灾让你受了惊吓,但具体原因还未得出,您怎能说是陷害而不是无心之失呢?”
商瑶就是要让皇帝看到后宫众人对她的孤立,因为她知道,朝堂与后宫息息相关。
朝堂上皇后和贤妃母族嚣张跋扈,趁楚纲沉迷修道不理朝政之时,大肆敛权,一度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商瑶一阵咳嗽,“陛下,当日臣妾被困火中时,贴身的婢女和嬷嬷曾去求援,但……妾也不好对呀呢,不妨听听她们怎么说。”
福公公用余光瞄着皇帝,见楚纲没有反对,宣听荷觐见。
听荷战战兢兢地跪下,把她去寻人时宫道上空无一人,守卫醉酒倒在地上、无一人值守的情况如实禀告。
皇后和贤妃对视一眼,心中都道——坏了。
她们没想到瑶妃这么快就把当日的情况抖了出来。
在她们看来,商瑶会暗中查证,那时候她们已经将一切证据抹除,但现在她们还没有做好善后。
更何况,无论这个宫女说了什么,皇帝都会彻查。
楚纲虽然昏庸,却不蠢。
连宫中侍卫都能算计,哪一日皇帝遇到危险是不是没人救驾?如果有人可以轻易地控制宫中侍卫,倘若有人谋反时,进入皇宫是不是如过无人之境?
商瑶想到了这一层。
接着,尚嬷嬷也跪下来,声音低哑,“回禀陛下,老奴曾去金凤宫寻皇后娘娘,但娘娘让人打发了老奴,还派了一些刁奴为难老奴,老奴见无法得到皇后娘娘的帮助,就派人去寻陛下,叨饶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皇上看了一眼福公公,福公公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他自作主张没有上报皇帝,于是连忙跪下。
商瑶知道,这场火灾让皇帝看清楚了一些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