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家老小的性命现在已经不在雍王的手上了,而那些人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从雍王的手上救了出来,说明实力和来历都不容小觑。
不论他们是奉太子的命令还是见义勇为,她都绝对不能得罪,否则他们一家老小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所以不论丞相暗示她什么都是白费心机。
说句难听的,她一家老小的命捏在谁的手上她就得听谁的,别说对方希望她能指认雍王说出真相,就是让她编造一个事实诬陷雍王,她也必须照办。
至于生死什么的,从严若水被下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
严秦氏端庄地跪直了上身谢丞相关怀提醒,羞愧道:“妾身的外子活着的时候一直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时常和妾身说他愧对陛下的信任和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
如今他已经自食恶果,妾身作为他的身后人,想做些事为他赎罪。”
说完不等丞相制止,直接从贴身的衣物里拿出高鹄写给严若水的最后一封密函呈给太子及三法司传阅。
信上先是和严若水告罪说自己是一时疏忽让江染盗走了账册和书信,然后言辞恳切地请严若水在京中帮他斡(wò)旋,向“那位贵人”求情,并许以重利。
“外子收到书信后立即将此事告知了雍王殿下,其后便有杀手在入京的官道上截杀江染,却被他意外逃脱。
之后发生的事太子和诸位大人都知道了,江染当街状告利州督学向朝廷命官行贿,高大人也被雍王殿下派去的杀手灭了口。”
“休得胡言!锦衣卫已证实高鹄是在家中畏罪自尽,何以见得和雍王殿下有关?”
大理寺看完信之后第一个反驳,得到刑部和都察院的首肯,连太子也蹙起眉头觉得她的指控站不住脚。
“这信上只字未提雍王,你怎么能证明杀手是雍王派去的?”
秦氏顿了顿,“妾身没有证据,但外子买卖监生资格收受的所有贿赂绝大部分都孝敬给了雍王,其中又以利州为最。
而聂指挥奉旨去利州押解高大人的那段时间,雍王府的统领夏弋也不在京中,大人一查便知。”
这些事都是她亲耳听严若水告诉她的,绝对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