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收了冷厉的气息,眼角带笑,又是一温润的翩翩公子模样。
“婧怡,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笑不达眼底的眸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亲妹妹,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端起血汤碗用瓷勺搅动深红的灵芝汤。
“没想到,这小小的沧涞县还有如此好物。”
“可不是,我寻遍了全城,没想在那么个破医馆买到三株,那医馆大夫也是个不识货的,这样的血灵芝也就卖给我一百五十两而已,若是在京都,至少五百两了。”多是对那个小医馆的讥讽。
谢婧怡双手撑在桌子上,等着哥哥喝下他亲手端来的补汤。
谢景行摇了摇头,一勺一勺的喝着,不急不缓,端的是矜贵高雅。
见哥哥喝了汤,疯批的小郡主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欣赏独属于自己的哥哥。
“医馆怎会不识药物,应是人家不以暴利经营罢了。”谢景行宠溺的笑了一眼自己头脑单纯的妹妹,也许此行带她远离京都也是值得的。
“啧啧,那是真傻,难怪那个小大夫跟那老大夫,还有那医馆,一看都清贫如洗的样子,抱着宝贝都不会挣钱。”谢婧怡有些不懂这些乡下人是什么脑子,有些无聊的在桌子上画圈圈。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回京都呀。”
谢景行斜倪了眼谢婧怡,语气淡淡的说道:“怎么,才出来三月就想着回去了,是谁当初吵着非要跟来的,要游遍天启大好河山,要寻奇鸟给娘的,你这一路除了吃,好像连座山庙也没有爬过吧。”
“呃,”谢婧怡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哥哥,气鼓鼓的说道:“都怪那周什么天的,胆敢跟本郡主抢鸟,真真是可惜了那只鸟儿了。”泄气般的委屈的趴在了桌子上。
“你呀,在外面收着点性子,那周家少去招惹,毕竟身后站着周贵妃的,不过是只鸟,也都是逗人一笑的玩意儿罢了。”谢景行嗤笑一声,上好的蜀锦帕子擦了擦嘴,便丢弃在桌子上,眼底一抹阴霾,面露不屑,这话,嘲讽的不知是鸟还是人。
“算了,一个商人之子,满身铜臭,我还嫌脏了我的手了。”谢婧怡坐直了身子,伸出自己纤纤玉手,欣赏般的一根一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