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背篓,路过朱家大院时,朱琪琪停住脚步看过去,朱家场坝大,前前后后三排茅草屋搭建着,屋前院子里种了蔬菜,大伯娘正蹲在地里点菜种子,没有见到其他人,应该是都下田去了。
朱家男丁旺,按照道理来讲,日子应当过的不错,起码应该是能修的起青砖瓦房的人家。朱山是个精明的小老头儿,怎么四个儿子长得倒是壮实,可脑子一点儿没有遗传上,五国混战那几年,家里是真穷,自从朱七七来到朱家后,慢慢有了起色,朱山想的远些,将三个最小的孙子四毛、五毛、六毛全送去镇上私塾,一个不行,三个凑,报朱家总要出个举人公来的决心。
谁叫自古以来便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这读书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何况三,每月三小子的束修就要六两去了,还有三个小子每日伙食,一桌,笔墨纸砚,七七八八又是三两出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好在朱家人心齐,自己住的差点就差点,反正公爹说了,朱家子孙只要到了年龄都送去学堂,几个媳妇,两个孙媳妇也都没意见。
院子里,大伯娘点着豆子,时不时看着地上玩耍的两个小儿,朱琪琪搜索了一下记忆,那个大毛家的两个双胞胎朱金锁,朱银锁。
朱琪琪心里发暖,朱家这般不容易,却还是每月尽可能的对这个痴傻的小孙女好,但凡朱正德去外面杀猪,得到的好肉总是第一时间送来薛家。
朱琪琪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子,心里做下了决定,以后她便是朱七七了,原主有这么好的家人,她会替她好好活着,好好珍惜这份浓浓的亲情。
朱七七抬了抬背上的背篓,踩着露珠儿快步朝村口走去。
出了山,有一条能行马车的官道,这时辰,太阳已经懒洋洋的爬了出来,清晨的雾气散去,鸟儿一路欢唱,朱七七休整了一会儿,没有见到有拉客的牛车经过,背起小背篓继续往县城的方向走。
背篓不重,走了约莫五里路,路过一座石桥,桥下面清澈的河水缓慢着流着,一群群小鱼游来游去好不快活,这附近没有村落,倒是便宜了这处的小鱼。
“嗯,便宜了你们,等我得空了,做个笼子,专门逮你们。”
朱七七忍下脱下鞋袜捉鱼的冲动,咬着牙齿不甘心的对着一群朝她摇尾巴的小鱼说道。
放下背篓,喝了口山泉水,朱七七拿出个包子坐下吃起来,往县城走还有十里路,还是等等牛车好了。
哒哒哒。
一个小童赶着一辆油蓬小车小车从反向而来,伸长了脖子的朱七七失望的看了眼过来的牛车,又继续啃起了包子。
“也不知道相公那日是不是走着来回的。”
朱七七心里想起了出门时某个人不停叮嘱的声音来。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小新,停车,停车。”
牛车里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打着哈欠,闭着眼睛,鼻子往前到处嗅,路过石桥的时候,掀开车帘,急急的喊停了牛车。
跳下牛车,寻着气味儿看到桥下面的小女娃,再看女娃娃手里的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