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忠国低低应了声“是”,知道他娘这是对自家媳妇不满呢,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娘上回提的思巧那丫头,过几日便把她调到思量院吧。”
“嗯,”文氏对老二肯让她的人进院子这事表示满意,但还是说道:“咱们国公府又不是外面的破落户,自是不指望着去花儿媳妇的嫁妆银子。但是老二,这人啊,遇到事情方能看出品行来,过于看重钱财的,怕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啊。”
“儿子晓得了,”霍忠国的声音低沉,心中也是埋怨王芳苓的,就算拿不出三万两,拿个五千两出来也是个态度,都不至于让他如此下不来台,女子以夫为天,显然王芳苓并不这么想。
不多时,韩管事便到了。
来的路上他心中便已经有数了,昨日有人来收账的事情他也知道。此番唤他过来,少不得是要从公中支取银两了。
果然不出所料,文氏开门见山道:“小姐要买一套头面,便从公中支取银钱吧,归入小姐嫁妆采买当中。”
“是。”韩管事应的干脆,但心中十分不平静,这公中的银子若是能随便支取,还要各房月例做什么,这做法实在是坏了规矩。
但是掌家夫人发话,这事就得办。
文氏又补充道:“这事,便不需要声张了吧。”
“是,”韩管事低着头回道:“那老奴明日便把银票送过来。只不过……想要瞒住各个院子,怕是不易。”
“无妨,”文氏道:“只说是从我私库取的。”
霍忠国接话道:“银子今日就送来吧!”
韩管事应承着退出去取银子了。
等韩管事送来银票,霍忠国便立即带上帷帽,往萃华楼去了。
直到霍忠国出府,浸月才回到衡庐院,向左其星一字一句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听说文氏悄么声的从公中取了银子给霍美玉买头面,还想对其他人保密,左其星唇角弯起弧度,转头对霍景安道:“我们要不要善良一些,帮夫人宣传一下,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同住在一个府里,互相隐瞒着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