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滟道:“冷丞相……不,应该说是冷老爷,他听说咱们的流水席后,被气得中风了。”
汝南侯愣了片刻,道:“你说真的?”
见公爹这个反应,江沅滟疑迟了片刻。
自己方才说出丞相中风的消息时,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过头了?
毕竟冷丞相与汝南侯两人一起在朝为官多年。
正这般想时,温夫人接过话道:“姓冷的中风了?看来他这承受力不行啊。”
“哈哈,”汝南侯叉腰大笑,“来人,去把我收藏的最大最响的鞭炮点燃,就当是我汝南侯为他中风助助兴吧!祝他今年中风,明年偏瘫,后年下不来床!”
江沅滟:……
倒是第一次听见,中风也能助兴的。
随着一阵鞭炮声爆响,汝南侯府热闹异常,这动静之大,自然惊动了朝中不少官员。
其中也有从前冷丞相的门徒们,他们年轻气盛,又初入官场,便想借此机会来表现一番自己的一番,将此事报到了皇帝跟前。
“陛下,汝南侯府这三天大办流水席,说是为了庆祝丞相被贬。毕竟都是在朝为官,微臣认为此等行径实在是不妥,简直有伤风化!”
“是啊,汝南侯府如此高调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落井下石!”
说话的这两位,一个是今年新科二甲进士官则复,另一个占屠幼也是三甲进士出身,刚入朝为官仅仅一年半载。
两人此话一出,陛下深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汝南侯站出来道:“我说你们俩是属狗的吧,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事与你们有何干系?”
“你们说大家同是在朝为官,可他冷相贪污枉法,是对陛下和大邺的不敬,他当的这算是哪门子的官?左右我与他不同,所以对他产生不了任何一丝同情之色,相反,倒是你们……“
汝南侯眯了眯眼朝他们望去,道:“你们方才帮他说话,你们莫不是要与他同流合污不成?”
”侯爷慎言,“官则复擦了擦自己额角上的汗水,没想到汝南侯居然如此厉害,几句话的功夫,便险些要置他于死地。
再看看皇帝,仿佛也在盯着自己。
官则复更加心慌了,他用眼神意示站在他身边的占屠幼,占屠幼朝他点点头。
暗示他要稍安勿躁。
占屠幼道:“侯府,我们绝无此意。倒是侯爷您,没有经过陛下的首肯,在宫外大摆流水席。您如此张扬行事,就不怕百姓和官员们纷纷效仿吗?”
“他们要效仿就让他们去效吧,”汝南侯道:“本侯可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本就是冷家悔婚在先对不起我,后冷编修在做丞相时四处收获利贿,于公于私,我也该庆祝庆祝!再说了,他被贬是陛下的意思,你们莫不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
此话太过严重,吓得两位进士立马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臣等绝无此意,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皇帝看了许久的戏,也看累了。
他挥挥手,朝汝南侯道:“他们说让朕为他们做主,你看,依他们俩之见,朕可要如何罚你才是?”
汝南侯无比恭顺道:“陛下,您想怎么罚便怎么罚,微臣绝无异议。”
“朕罚你下次再摆流水席的时候,记得把朕带上。”
此话一出,官则复和占屠幼两人傻眼了。
皇帝又道:“朕贬了丞相,是因为他该贬,朕的御林军在他府中搜到了证据,证明他不仅贪污受贿,还欺压官员霸占他人财产。”
皇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朝着宋慕淮的方向望去。
宋慕淮身子一僵。
皇帝的话也令满朝文武哗然。
没想到,堂堂丞相大人,居然会如此贪婪。
“如他这样的朝廷蛀虫,朕会一个一个收拾,至于汝南侯,他是为朝廷庆祝,少了这样一个祸害,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非要等到这样的人,将我大邺的财政侵占完不成?”
皇帝厉声说完这话,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鲜少发如此脾气。
底下大臣全部跪成一片,齐呼道:“陛下息怒。”
皇帝:“朕收拾了这么一个蛀虫,心中才畅快了些,你们便来找朕的不痛快,官则复和占屠幼你们二人想必心中也与从前的冷丞相一样的想法,想着贪赃枉法,欺凌他人。否则今日在朝堂上,也不会为他说话了。”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这官,不做也罢。”
皇帝直接一声令下,官则复和占屠幼两人脸色惨白。
接着便有御林军的人前来扒下他们的官服,脱下他们的官帽。
两人不停求饶,可天子成命难收,他们狼狈地被御林军拖下了大殿。
这一下子,朝中大臣们顿时明白了,陛下到底是何意思了。
汝南侯也暗自咂舌,这两个人简直是活该。
皇帝又开口道:“汝南侯。”
听到皇帝点自己的名字,汝南侯立马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