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就说得通了。
此时江沅滟也终于明白了,她道:“所以陛下才纵容宋慕淮做的那些事情,因为跟死去的那些人相比,将朝中的贪污犯们抓住,才是最大的得利。”
“对,”梅凌然点头道:“那些贪污的大臣们,家中个个富得流油,国库正好亏空,所以陛下便干脆借宋慕淮这个出头鸟,来对付他们。”
“这一段时间以来,国库里也充了不少银子了,我想,过一段时间,陛下也该收网了。”
江沅滟听罢,惊叹不已。
“陛下……当真是算计到了绝处!”
宋慕淮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其实一开始,他便被利用了。
梅凌然叹了口气,道:“陛下身处高位,自然想得比常人多得多,算计得也比常人多得多,甚至为了朝政利益,牺牲掉许多人的性命也再所不辞,对于他来说,他这样做是正确的,可对于那些死者和他们的亲人来说,这何其不是灾难一场。”
江沅滟安静地听着他说着,接着轻声道:“这世间许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人身处的位置不同,选择便会不同。”
梅凌然又道:“所以,三点水,我从不觉得那个位置是什么好位置。”
江沅滟点了点头。
她觉得也是。
现在汝南侯府,有钱有闲,有世袭的荫封,实在是没什么不好。
梅凌然将她搂进怀里,道:“三点水,以后你就安分做我的妻子,给我生一堆娃,咱们才不管那些琐碎烦事,好不好?”
江沅滟:……
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了?
江沅滟赶紧转移话题道:“陛下纵容宋慕淮是因为他要抓出朝中的贪官,那么你呢?他又是如何知道你的真正身世?”
梅凌然听罢,如墨的眼眸更加深邃了。
他垂下眼帘,方才的轻松从他身上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身子紧绷,仿佛并不愿意提起此事。
他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和盘托出。
“沅滟,你知道一种杜鹃鸟吗?”
“什么鸟?”
“它下了蛋之后,便会将蛋寄放在其他鸟巢里,甚至,它会赶走原来鸟巢里的小鸟,不管其死活,只等待寄主鸟为它孵化出孩子,将其抚养长大,以完成自己繁衍后代……”
梅凌然说到这里,已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沅滟则目瞪口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