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商言商,但也不可发国难财,国家有难,百姓疾苦,你们米铺里的米涨得那般高,有多少百姓吃得起?若吃不起,他们便要夺,要抢,要偷,到时候,那些灾民们盯着的便是咱们这些米商。”

江沅滟一番话说下来,原本有些气焰嚣张的米商们,纷纷熄了火。

江沅滟说得没错,百姓吃不起,便会想法子吃。

江沅滟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见他们没有反驳自己,接着道:“如果被偷被抢,大家损失更加惨重,所以,不如本本分分,维持原来的米价不涨,这样一来,老百姓们能吃得起米,咱们仍然能赚不是?”

“从我江家祖父起,便有祖训,我江家之所以能将生意做得大,成为京城排得上名号的富户,是因为我江家祖父说过,生意本就靠长久之计,若一昧贪一时便宜,只会做不长久。”

“大家觉得呢?”

江沅滟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这些米商们听后,有的点头,有的陷入沉思。

也有人反问道:“可如果咱们手里的米卖完了,再从农户那儿收购的米价高了,那咱们不就亏本了么?”

“放心吧,亏不了。”江沅滟温和道:“灾情只是一时的,眼下稳定民心最重要,只要民心稳定了,就不会出现哄抬抢的现象。”

“到时候,米价也会稳定下来。”

“而且我可以向在场所有人保证,若你们手里的米卖完了,可用从前的价格在江家米铺这里进货。”

江沅滟说完之后,在场的米商们纷纷低头讨论起来了。

他们觉得江沅滟说得有道理,不仅如此,也觉得江家这么多年能在京中排得上名号,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也有不服的,周家米铺的周老板对江沅滟大声质问道:“你不想多赚,我可是想多赚的,但你不涨价,别人怎么肯买我家的?”

若是他人被人当众质问,必会恼怒,但江沅滟只朝周老板有礼一笑。

“周老板若是想要卖高价者,我江家自然也不会阻拦。但你也可以想想,以往有灾情时候,朝廷可有放任着灾情不管了?我想,不出几日,朝廷便会开仓救济百姓,你可以不信我江家,难道还不信朝廷吗?”

周老板一噎,他自然不敢当众说出不相信朝廷的话来。

周老板忙道:“我,我自然是相信朝廷的。”

“那便好,”江沅滟接着说道:“再说了粮价关系百姓生计,不出几日,朝廷自会管辖市场整治高价。”

江沅滟这一番话,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再搬出朝廷,使所有米商们彻底歇了涨价的心思。

不过米商们觉得江沅滟说得也对,做生意嘛,哪能只图一时。

若是将自家招牌砸了,等灾情过了,谁来照顾你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