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尘点点头,知道周茂杨的毒,还得有解药才能治根治本。
顾鸣筝此时还未离开,刚才梓婋和笑尘冲进里间的时候,他也跟着进来,在看到梓婋和笑尘二人毫无怜惜之意地卸掉周茂杨的下巴时,就赶紧转身退了出来。他一个老人家,平日里读得书海了去,哪里见识过这种蛮力卸人关节的事,看在眼里都觉得疼。同时,他对梓婋的看法又有了变化,嗯,不拘小节,知道轻重,就是手段辣了点。
梓婋见顾鸣筝还未走,也不避着他,既然笑尘对顾鸣筝是无条件的信任,那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就给周茂杨谋求解药的事,开始探讨。
梓婋忙活了一天,现在身体疲乏,但是精神却还是很旺,长时间的神经紧绷,没有让她感到疲惫,反倒是兴奋的很——恐怕她自己都意识不到,她这个人,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冒险因子:
“来的路上我设想了几种取得解药的方式。风险都比较大。下面我说一下,咱们选一个比较合理安全的,再改进改进。
第一,由笑尘潜入耿府偷药,这个难度不多说了。这是走投无路时的办法。第二,重金求购,以利诱之。成功率不高,所有人都有暴露的风险,另外,且不说耿家同意与否,即便同意,也怕耿家设兵埋伏,将我们一网打尽。第三,以命换命。耿天伟是个狠角色,但他也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对他的母亲袁氏很是孝顺,且袁氏是耿茂的爱妾。我们将袁氏绑了,和耿家父子交换解药。”
梓婋这些话说的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连累无辜的愧疚感。顾鸣筝听了不做声,笑尘倒是若有所思。
梓婋并不在乎二人现在如何想,周茂杨命悬一线,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不仅仅是为了楚轶,还为了她和周茂杨之间的交情。知恩图报,梓婋从岑家开始,就不曾辜负过这四个字。
于是她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今日寿宴这么一闹,耿家得罪的是大半个应天府。若我是耿家的人,今天晚饭之前就会按等级排出名单,明日一早逐家拜会致歉,以挽回耿家在应天贵族圈子里的形象和地位。届时,耿府的主子必定会分头行动,我们就正好有下手的机会绑人。”
笑尘面露担忧:“袁氏只是个妾室,说不定没有这个体面去代表耿家致歉。不如这样,明日一早我蹲守在耿府门口,看看袁氏是否出府,若是出门最好,我直接将人带回来。若是不出门,那我就潜进去。找解药如大海捞针,但如果是带出这么个大活人,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顾鸣筝忍不住开口道:“你如何潜进去带出来?一个大活人,会喊会跑的。一旦出声,你不是自投罗网?”
笑尘道:“顾大师,实不相瞒,我们在耿府发现一条密道,通过密道,可以避开几个主要的府兵巡逻点。虽然风险有,但比起满府找解药要小的多。”
“我有一个法子!”沈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可以让绑人更加容易点。”
梓婋见沈娉婷出来了,心中猜测周茂杨应该平稳下来了。
沈娉婷面色放松了一点,虽然疲惫,但还是能坚持:“袁氏有明采轩的店籍。一个月前,跟我定了一套翡翠掐金丝的头面。我于耿府寿宴前半个月送过去了。今日赴宴,我看到她戴了。这套头面是我和你打磨了很久的,价值千金,精巧异常,若是穿戴的手法不熟练,容易变形。今日我观其形,侧翼的金丝已然出现扭曲。我明日一早就以修复头面的借口进去,笑尘扮作修复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