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铿修听了陈氏的建议,却没有表现出特别赞同的姿态,只是道:“夫人,龚大太太不是那么好请的,她府上是皇亲,是当朝楚王的舅家,能屈尊为我们娀儿的事出头?”
陈氏道:“上次娀儿嫱儿还有卿敏在龚府和邱王两家的姑娘起了争执,最后是龚二太太亲自送姐妹三个回来的,事后还派了管家妈妈送了安抚礼来,看来龚大太太是个明事理讲公道的。我去上门求求她,即便不成,也算是在龚府面前有了一些存在感,都是女人,慈母之心,天下皆通。”
言铿修这个老商人,听了陈氏的话,立马眼前一亮道:“有道理,龚府是老皇商,虽然除名已久,但到底不是犯了事才不做皇商的。朝廷太子势大,楚王又是太子的亲信,龚府要是能帮这个忙,定然不会败兴而归。你多多备上礼物,前去拜见,一次不成,多试几次,诚意到了,肯定有所斩获。”
言铿修背着手来回踱步,说的是摇头晃脑,兴致勃勃:“能和龚府搭上关系,咱们的生意可以往皇贡上靠一靠了。这几年,我一直想做上朝廷的茶叶生意,特别是西北茶马道这块,可惜一直没有门路。对了,你带上我们自家茶园的茶过去。其他的礼品,你看着办。”
陈氏对言铿修三句话不离生意的态度给深深地刺痛了,她是为了女儿的事在和他商量,但是言铿修却只关心他的生意,陈氏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佯作赞同地道:“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到,我这就亲自去点礼物,下午命人送帖子过去,然后明日一早就去拜访。”
夫妻两个商量做定,陈氏便去库房准备。而言铿修则站定在刚才和梓星品鉴的那幅古画前,双目看似盯着画面,但实际早神游方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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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院子里,梓嫱焦虑地在卧房内来回踱步。
刘氏扶额无奈地道:“嫱儿,你坐下,这来回晃得我头都晕了。”
梓嫱回身拉住刘氏的手道:“娘,怎么办?你说伯母会不会察觉到是我特意带着娀姐姐去听壁角的?”
“你怕什么?”刘氏倒是很镇静,还端起茶来细品,“就算是她察觉到,你不承认不就得了。反正那地方是梓昭的,问起来,就说是约了梓娀去探望梓昭的。还能逼你承认不成?”
梓嫱犹自惴惴不安,这时书语进来道:“夫人,刚才二房的方妈妈来说,让嫱小姐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和二太太去龚府拜访,以答谢上次龚大太太的维护之情。”
刘氏皱眉道:“这需要梓嫱出面?她不能只带娀儿去吗?”刘氏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就怕因着梓娀的婚事不成,二房为着利益,把她的嫱儿推出去换取新的好处。现在听到说要梓嫱一起去龚府拜访,刘氏心底里的那根弦绷的紧紧的。
梓嫱此刻倒是冷静下来了,对刘氏道:“娘,无妨。当日在龚府,是我出的头,伯母要带我去,也情理之中。何况,当日龚大太太对我们姐妹三个也算公平公正,我看她是个以德服人的,不至于对会对我怎样。”说完又对书语道:“书语姐姐,你通知阿婋姐姐一声,二房的污糟事一大堆,伯母现在怎么会有心思去找龚大太太道谢?定然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不管有用没用,先知会一下阿婋姐姐,有个心里准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