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轶赶紧道:“不必多礼,请起。”
梓婋跪地不起:“草民有眼无珠,竟然从未识得楚王殿下的真身,多次无礼冒犯,还望楚王殿下恕罪。”
楚轶见梓婋说的这么官方,无奈道:“你先起来再说,可以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这样一来,到叫我不知如何对你好了。”
梓婋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恭敬地立在楚轶的面前:“礼不可废,何况楚王殿下乃天潢贵胄,草民万万不敢有所僭越。”
楚轶见梓婋说不听,顿时不悦:“岑洛云!孤命你以从前的态度对孤,不用时时遵守繁文缛节。”
梓婋抬眼看向楚轶,见他不是说玩笑话的样子,于是就放松了情绪。开玩笑,楚轶是皇子耶,那是云端上的人,她平民,如何敢和皇子称兄道弟,不要命了吗?梓婋斟酌着用词,尽量说的亲近又不显得刻意讨好,守礼又不显得巴结谄媚:“楚王殿下,刚才多谢你派笑尘帮我。若不是你,我不知道何时才能从纵火案中脱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钱一凡宣判定罪。”
楚轶闻言,意味深长地道:“你确定你能彻底从纵火案中脱身?岑老弟啊,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因为证据不足就不是事实了。”
梓婋闻言,顿时心惊肉跳,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她一向镇静的双眸明显地出现了波澜,原本就嘶哑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多了一丝颤音:“楚,楚王殿下,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楚轶抬手示意梓婋坐下,梓婋听话地坐在他的对面,笑尘很有眼色地倒水给她,梓婋略略站起身有点惶恐地双手接过。
“你懂,你如何不懂呢?”楚轶道,“你和钱氏的纠葛,以你的性子,不报复到位,如何罢休?方永昌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不懂?这等人物,你不得好好利用?岑洛云,我救你,并不代表你真的无辜。”
梓婋立马起身再次跪下:“既然楚王殿下明了,那请治我的罪吧!岑洛云绝无怨言。只是方大哥是个苦命人,他,他情有可原。请楚王殿下放过他,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承担。”
楚轶见梓婋如此害怕和坦诚,和笑尘对视一眼,笑尘的眼神似乎在说:“看把人家给吓的,过了啊!”
楚轶皱皱眉,看着笑尘:“我哪知道她这么较真起来?”
笑尘双目一瞪:“你的身份谁知道了都得抖三抖,何况她?”
楚轶眉头朝着梓婋一挑:“现在怎么办?怎么缓和场面?”
笑尘嘟起嘴巴,又瞪大一点眼睛:“我怎么知道?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问我?”
楚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笑尘一眼,笑尘嘴一撇缩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