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兆亮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梓婋打断,梓婋接着沈娉婷的话立马也高声道:“钱公子,耽误你时间了。我们之间的账,也是到了该算算的时候了。请吧!”说完,衙门中门大开,一队衙差跟着一个书吏模样的人出来。
书吏高声问道:“谁人击鼓鸣冤?”
梓婋转身作揖道:“在下明采轩老板岑洛云,状告钱一凡,教唆他人绑架杀人。”
书吏一看是梓婋,皱眉奇道:“你不是刚从衙内出来吗?怎么又要上公堂?”不待梓婋回答,就侧首跟站在身边的衙役低声道:“去,跟张大人禀报,是岑老板状告钱一凡。”衙役听命而去。
里面张如彦和苏蒙还在一起商量着钱氏大仓的案子如何推进,突然就听到了登闻鼓被敲响,苏蒙走到门口喊道:“怎么回事?”
站在门口听调的衙役立马跑出去查看,不消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衙役又跑回来回禀道:“大人,是刚从这里出去的岑洛云在敲登闻鼓。”
“什么?”张如彦从苏蒙身后探出脑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这家伙要干什么?”
苏蒙道:“莫不是岑洛云有了什么新的证据,要自证清白?大人,既然对方敲响了登闻鼓,我等就得升堂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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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彦自然是懂这个规矩的,于是两人收拾一番,换上正式的官服官帽升堂审问。
衙门口,书吏看了一眼众人,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有呵斥梓婋胡闹,就让衙役带着众人又重新进了大堂。这次是正式在正堂开审。
一阵威严低沉的升堂呼号过后,张如彦一身官服端坐,苏蒙坐在下首的小桌子边。
张如彦依例进行开场白后,梓婋细述所告之事,并细数了人证物证。绑架一事,人证有楚轶主仆,有当时沈娉婷她们当时报案的记录,有书意在城中祛病堂的问诊记录;城外围杀一事,有当时岑记米行的人作证,楚轶主仆也是人证,还有梓婋当时所穿的血衣为证。
张如彦没想到钱一凡和岑洛云之间还有这么一层仇怨,又涉及人命,于是逐一传唤相关人员。钱一凡的小厮,雇佣的打手,也传唤了几大米商前来问话,至此,米市涨价,岑言两家私下交易,钱氏逼迫涨价,岑记平价出售劣等米平衡市价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全部摊铺在张如彦的案桌上。
张如彦和苏蒙对视一眼,知道这岑洛云今日不仅仅是想弄倒了钱一凡了,她最大的目的是想要掀翻了这应天的米市。本来,米市涨价,张如彦是慌了一阵的,但是他拿几大米商没办法。虽然是商为末流,但是商带来的钱财是官无法企及的,所以自古官商不分家。米市大涨价的时候,他也出面找几个米商协商过,要压制米价,但是没有成功,几大米商结盟牢固,何况他们背后也不是没有靠山。他被米市烦的日夜不得安寝,后来为了索性就打起了“既然弄不过,那就躺平”的主意,只要老百姓不闹事,涨价就随他们涨,只要田里新一轮的收成上来,米价自然会下调。
谁知道半途杀出个岑洛云来,她竟然有这个本事说通了言氏,以言氏为契机,吸收几大米商的劣等米,从而稳定了米市。本来张如彦还窃喜,这次米市危机平稳度过,没出大事,结果现在这个脓包终于被挑破了。
现在等于张如彦也被牵扯其中,要是岑洛云杀疯了,连他这个一州之长都得被问个渎职懈怠之罪。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张如彦也不敢随意判案了。张如彦拍了一下惊堂木,强撑着一口威严之气道:“中场休息,此案复杂,本官要和其他官员商量一下,一炷香后再重新审理。”说完就使了个眼色给苏蒙,两人就去了后堂商量去了。
“启文,你说现在如何是好?”张如彦问道,苏蒙字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