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手脚麻利地兑好麻沸散的水,递给钱一凡喝下,又从药箱里拿出各种工具,准备缝合。在确认麻沸散起效后,就开始下针,钱一凡和钱兆亮都不忍上眼看,都转过头去。
府医一边缝合,一边对言铿修道:“老爷,这下刀之人,力道使的十足十,伤口已经见骨,且这掌筋也断了。日后钱公子握笔握筷恐力有不逮。”
“这般严重?!”言铿修皱眉,并不相信梓婋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府医道:“老爷,该庆幸这伤口是划在了手部,而不是脖颈。若是在脖颈处,钱公子这会儿已然是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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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兆亮和钱一凡闻言,面上均是一白。钱一凡更是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这是明打明的要我的命了!如此狠毒,还敢否认不是她放的火。我敢肯定就是她放的火,她在报复我当初在城外的围剿之仇。”
钱兆亮急道:“小祖宗,你省省力气吧!唉,大夫,影响科举吗?”钱兆亮身为大商人,虽然家里由亲戚是官身,但到底是亲戚,远没有直系血亲为官作宰来的牢靠,所以他对儿子走科举之路是非常期待的。现在听到大夫说儿子被梓婋断了掌筋,会影响科举考试,心下的怨毒也并不少于钱一凡。
府医回道:“钱老爷放心,北边来的金疮药是战场上的伤药改良的,效果很好,消炎生肌,少爷后面精心养着,不会留下疤痕影响公子为官作宰。只是伤口愈合后,少不得要多做锻炼,才能恢复这右手的力气,不然上场考试,是肯定支撑不住的。”
言铿修道:“一凡,待安抚好一众客商,你还是潜心考学吧!如今岑洛云背后有军方的势力在,即便确定了她是纵火犯,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扳倒的。今日闹成这样,日后就是对头了。她将会是我们一个长时间的对手,而非转瞬即逝的过客。你要是考到秀才,我们言氏、钱氏就算有个正经的官身做靠山了。”
钱一凡点头道:“一切听世伯安排!”
钱兆亮奇道:“没听说最近军需有采购啊,这岑洛云怎么会成为军需供应商?”
言铿修道:“此事还得调查一番,不过连我弟媳都知道的事,估计不会是假的。和她做军需生意的是巡警营的周统领。”
这边梓婋和书意离开大书房后,本想直接离开,经过单姨娘和钱一凡这两场闹,这言府是待不得了。但是刘氏舍不得这次机会,借着送送客人的由头,跟在梓婋身侧,低声地交流着。
“你和钱氏怎么回事?”刘氏问道,“刚才那场面,可把我吓死了。”
梓婋不甚在意地解释道:“不过是新仇旧恨摆上台面上来了,没事,和钱氏撕破脸也是迟早的事,如今在言铿修面前撕了这层窗户纸也好,省的我对付钱氏的时候,还要顾及着言铿修的态度。”
刘氏并不清楚梓婋和钱一凡之间的具体恩怨,但是钱氏是应天城最大的布商,就劝道:“你一切小心,保全自己为要!”
梓婋的声音里透着狠戾:“是他钱一凡要我的命,那我就先断了他钱氏的根。婶婶放心,我肯定先保全自己,再图后事。”
刘氏点点头道:“阿婋,我就怕你冲动。”
梓婋握着刘氏的手道:“婶婶你就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活下来,我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刘氏放心下来又道:“这段时间我想开了。若是一直在二房手底下讨生活,还不如搏一搏。命是自己挣出来的,指望别人给,那是嗟来之食。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梓婋道:“婶婶。我目前的目标是钱氏,言府我暂且还没有这个能力来撼动。不过你放心,我会加快脚步的。总不会叫婶婶和嫱妹妹失望。”
梓婋又道:“我听闻言梓昭去了药铺历练。还要拜托婶婶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年末言氏药铺的货品安排。钱氏倒台已成定数,下一个,我得把言梓昭给拉下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