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雾身着一袭芽青色的绸缎长衫,绸缎质地精良,在日光下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线条流畅地贴合着他的身形,显得既优雅又不失贵气。发间,一根东海明珠金钗格外夺目,明珠圆润硕大,周围镶嵌的金丝雕花工艺精湛,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不凡。
常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云雾往日素衣银簪,那副朴素模样实在是半点没有官家夫郎应有的派头,简直是给他们这些京都权贵丢脸面。
她的视线又恋恋不舍地回到他柔顺乌黑的秀发间,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早就听闻陛下赐下了无数珍宝给奚修撰,想来这东海明珠雕花金簪便是其中一件。
常夫人心中满是羡慕与嫉妒。遥想自己二八年华便嫁入伯府,本以为是踏入了富贵温柔乡,却未曾料到外表华丽、声名赫赫的伯府,内里其实早已是个坐吃山空的骷髅。即便满心后悔,可她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却让她怎么也拉不下脸面,依旧要强地摆出一副富贵的模样,时常设宴宴请四方,只为在众人面前维持那虚假的体面。
她不喜欢云雾,这种情绪复杂得难以言表。她从心底瞧不起云雾的乡野出身,觉得他不过是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根本不配跻身京都的权贵圈子。她也嫉妒得发狂,嫉妒云雾拥有一个年轻貌美且一跃成为朝廷新贵的夫君,嫉妒他的命为何那么好。
“奚夫郎今儿这一身可真是气派,怕是把陛下赏赐的宝贝都拿出来显摆了吧。” 常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中满是阴阳怪气。
云雾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善,却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常夫人谬赞了,不过是日常穿着罢了。至于赏赐,皆是陛下对相公的厚爱,相公一心为国,我不过是借了相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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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谁人不知奚修撰如今在朝堂上风光无限,身为夫郎你跟着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过,这京都的贵人们可不是只看这些身外之物,还得看底蕴和规矩。”
云雾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却依旧温和地说道:“夫人所言极是,云雾虽出身乡野,但自来到京都,也一直在努力学习这其中的规矩,不敢有丝毫懈怠。想必夫人在这方面定是经验丰富,时常指点四方,往后若有做得不妥之处,还望夫人多多关照。”
这番话看似谦逊有礼,实则绵里藏针,常夫人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斜着眼轻轻瞪了云雾一眼,甩了甩手帕,带着丫鬟撇下侯夫人先一步进了一旁的脂粉铺子。
云雾见状,面上并没有显现出丝毫不快。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转而面向方才一直未语的庆阳候夫人。
“侯夫人,真巧,竟然在此处遇见了你们二位夫人。” 云雾的声音温和而亲切。
庆阳候夫人与常夫人一样,正值二八年华,青春正好。她虽年轻,孩子却也快满三岁了。庆阳候夫人的相貌不似常夫人那般美艳锐利,却有着一身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柔坚韧的气质。
她微微泛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云雾说道:“云师,阿妍的脾气便是那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侯夫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