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侯如坐针毡,“外面的探子有消息了没?”
柳氏摇头,“还没,应该就快了。”
褚侯干脆站起来满心焦虑地来回踱着步,“选择让这丫头去死也是被逼无奈,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体谅咱们侯府的难处,进宫后不做出伤害侯府的事来。”
柳氏不满地暗自剜了他一眼,“都已经亲手把她推入镇国公府那火坑里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就好了,又何必再去踩她一脚非让她死不可呢。”
“虽说十六年来从未抚养过没有感情,但毕竟她才是侯爷的亲生骨肉,侯爷实属不该。”
褚侯转过身来,怒声骂道:“放屁!我难道不知这些道理?我就忍心?你可是想让褚月去嫁给将死的镇国公李诞?还是要将亲手抚养了十六年的梦云推入火坑?”
柳氏也知道,二女儿褚月就算是要她命也不会给,亲自抚养了十六年的钱梦云也心疼不舍得,思来想去唯有把这个从未见过面,没有半点感情的亲生的给舍出去了。
“那侯爷也不该给她送去毒酒逼她去死呀。”
褚侯骂道:“糊涂的东西,只要她还在镇国公府活一日,那么我就是镇国公的岳父,皇上就会时常借着这个由头敲打我。”
“我送去毒酒本就是想让皇上知道我与她没有半点的情分,任凭皇上怎么处置都会置之不理,让皇上即便是手握棋子也无计可施,但眼下就怕她进宫后联合皇上报复侯府啊。”
柳氏猛地想到了什么,惊声道:“侯爷糊涂啊,那镇国公虽被皇上抄家但却从未削爵,所以她还是朝廷的命妇啊,侯爷逼死命妇岂不是又陷入了皇上的另一圈套?”
褚侯其实在回来后就想到这一层了,可为时已晚,悔不当初。
“她不是没有喝下那毒酒吗,我也是急火攻心才乱了方寸。”
柳氏流着眼泪,“饶是说这孩子倒是救了咱们,幸好她没有喝下那毒酒,才不至酿成杀害朝廷命妇的大祸,侯爷今后行事可小心些吧,再不可刚愎自用,连累了侯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