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柚知道何云诗是为了她好，她觉得自己的心要扭作一团了，她在和自己打一场两败俱伤，不分胜负的架。

楚柚整宿整宿地清醒着，何云诗就陪着她，直到天蒙蒙亮，楚柚才敢安心地闭上眼睛。她渐渐适应了晚上清醒，早上睡觉，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

周一何云诗带楚柚去医院看了精神类医生，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表示她正处于抑郁状态和焦虑状态，不排除双相情感障碍的可能性。给她开了助眠的药物和控制情绪的药物，并嘱咐一周以后复查。

何云诗非常自责，也十分心疼，她没有照顾好柚柚。

反倒是楚柚难得地感到了一丝轻松，虽然她生病了，但是她终于确定了不是自己在矫情，而是疾病在折磨她。

在医院做尽了检查，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她才深深地感觉到绝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能痛苦地斥责自己。

楚柚很乖地按时吃药，在药物的帮助下晚上也能早些睡觉了，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崩溃大哭，会用头狠狠地装完，会咬自己的手臂，会想结束生命。

直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再安安静静地吃药，安安静静地思考。

她发现自己忘了很多事情，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记得小学甚至初中的事情。她会思考自己现在的状态，分析自己每一次情绪崩溃的原因，即使往往是没有原因的。

她开始很少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她试图拯救自己，从深渊里将自己拉出来，她一次次在崩溃的深渊岩壁攀爬，一次次地坠落谷底，再一次次地向上爬。

只有恶魔在散发着天使的光芒，天使被囚禁在痛苦的地底，黯淡无光。

第一次去复查，检查了楚柚对药物的接受程度，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往往很大，且不能一次性开太多，需要时常复查以确保病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