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合影，被做成好几份，每个人都有一张，而楚胜的合影，贴在他为自己准备的墓碑上。

这是楚胜提前交代的，在白觅立的雕像旁边，有一座属于楚胜的墓碑，和一个已经放进去了一身衣服的墓。

防止楚胜万一没有尸体可以放。

楚胜还记得，当时白觅一边苦笑，一边去挖那个坑，甚至趁着楚胜不注意，还放了一套女装。

最终楚胜也没有穿着女装进秘境，而是披着一身龙鳞和奥莉加一齐走进了冰雪秘境的传送门。

不知为何，他们三人总觉得楚胜正在经历一场，正常人无法忍受的绝望，每当快乐来临时，楚胜就会越发孤独和痛苦。

冰雪秘境。

奥莉加跟着楚胜身后，俩人在漫漫冰原闲逛，这样的环境，令她的内心平静了一些。

“为什么，你到底在承受着什么？”奥莉加疑惑问道。

楚胜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一步步向着前方前进，漫无目的却步伐稳健。

良久，楚胜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很复杂：“我曾活在一个类似楚门的世界，遵纪守法，顺从规则。”

“相信只要努力，我一定能如何如何，可我得到的结果，却是要我亲手毁了我曾追寻的一切。”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定好了，我要做的就是像一只小白鼠一般，走过他们为我搭建好的门户，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忽然，楚胜停下脚步，看向什么都没有，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如同他的世界，就只有他自己。

“我所有的失去和获得，都没有意义，他们只会在乎种群的方向，从未问过，我会怎么想，又或者，我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想亲手毁了她所追寻的一切，可我下不了手，那毕竟是我的母亲花了数万年的心血。”

“你又何必非得按照她定好的思路去走呢？”奥莉加忍不住劝说，这种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好的感觉，太痛苦了。

楚胜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时，那种深深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的真实存在，怀疑自己的思维是否依旧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