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微微抬手,示意医生先出去。待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重归安静,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右手下意识地按揉着胃部,试图缓解那如影随形的绞痛。
他的脑海里全是棠棠离去时的模样,满心懊悔。他知道,自己的固执一次次伤了棠棠的心。可每次,他都只想独自扛起一切,保护她不受伤害。这一次,他怕是真的把她气坏了。江骁揉着胃部,嘴里喃喃自语:“棠棠,对不起……”
江骁满心焦急,实在放心不下棠棠,心一横,便想不顾手上的点滴,起身去找她。可刚有动作,便猛地停住,他清楚,要是自己擅自拔了点滴出去,棠棠见了必定会更加生气。
无奈之下,他忍痛伸手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熟悉的号码。然而,电话铃声并未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听到棠棠甜美的声音,而是清清楚楚地从旁边的陪护床上传了出来。江骁愣在原地,看着几步之遥的陪护床,才想起棠棠出门匆忙,竟把手机落下了。这一瞬间,担忧与无助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找到她,安抚她的情绪。
江骁心急如焚,理智在对棠棠的担忧面前彻底崩塌。他全然不顾药物反应已然强烈,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点滴管,像是盯着阻碍他去找棠棠的敌人。颤抖着将调速器拨到最快,药水如注般流入血管,手臂瞬间泛起一阵凉意,紧接着,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席卷全身。
胃部的绞痛混合着药物带来的恶心,让他几近晕厥。但一想到棠棠此刻可能独自伤心,他咬着牙强撑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里不停念叨:“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心只想尽快结束输液,飞奔到棠棠身边。
药物如汹涌的暗流,在江骁体内横冲直撞,强烈的刺激让他的胃部翻江倒海。他脸色煞白如纸,冷汗浸湿了头发,整个人因痛苦而微微颤抖。喉咙间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紧接着,便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他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胃部,每一次干呕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病房里回荡着他痛苦的声音,可即便如此,他仍死死盯着点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仿佛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立刻去到棠棠身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随着药物快速涌入体内,江骁的状况愈发糟糕。胃部的剧痛与持续的干呕已经让他濒临崩溃,此刻,心脏也开始凑热闹,一阵紧似一阵的不适袭来。
他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江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在床单上抓出一道道褶皱,试图借此分散些痛苦。
恶心感与心脏的绞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模糊。但即便如此,他脑海中仍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一定要找到棠棠和她道歉。他强撑着,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努力对抗着这如潮水般涌来的双重折磨。
江骁的心脏好似失控的鼓点,疯狂跳动,每一下都撞得胸腔生疼。他头晕目眩,呼吸愈发困难,像溺水之人般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