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津的院子内。
此刻二人正端坐着,海津亲自上了茶后,便屏退左右把屋子留给了太子与何令颐。
沉默片刻,还是太子主动开的口。
“何小姐今日请孤过来,不会是想一直饮茶吧。”
“自然不是,大选在即,我若是贸然前去东宫求见只怕会惹出些非议,所以才特意让大哥请了太子移步,还请太子恕罪。”
“无妨,何小姐有话直说便是。”
听到太子的话,何令颐也在心中暗自鼓劲儿,随后便直言道。
“此番从南州北上,祖父并未提及秋日大选一事,故而我并不知道,还当真的是听宗嬷嬷的闺学之课呢,后来跟着池大姐姐搬到侯府后,才偶然得知我的名字已经经由南州刺史送到东宫备选,实在是惊讶,我无心也无意攀高枝,只愿亲人们和顺一生,故,还望太子见谅,能够抹去我的名字,何令颐感激不尽。”
一席话说的真挚又诚恳,她倒是舒畅了,却没见到对面太子眼中的希冀落空。
沉默着喝了一口茶,等再抬头的时候,太子沈颂安目光深邃且带着一些压迫感就看向何令颐,可其眼神坦荡,表情真挚,倒是让他找不出错漏了。
“不愧是老师的孙女,这份淡泊名利的态度倒是让人敬佩。”
“太子说笑了,我怎敢与祖父相提并论,他老人家是有大才而敛之,我不过是自明短处不敢在人前太过欢脱,怕露怯罢了,所以还望太子允准,我定会在祖父面前说明缘由的。”
“哦?这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孤为何要允准?”
闻言,何令颐有片刻的错愕。
“太子的亲事如何能谈得上买卖二字,在汴州城内,多得是女子倾慕于殿下,想要嫁入东宫,常伴殿下左右,我不过是其中并不出彩的一个罢了,有之无之都于大局无碍,倘若殿下能放我一马,这倒是能说明殿下的心胸开阔,想必天下读书人听闻后都会被殿下之赤诚感化,从而追随,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