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卫鞅舌战群臣(字数已补呀)

卫鞅虽然不是秦国人,但是却深知各国历史,对各个国家的政策简直是了如指掌。

他没有因为有人拿已经成功的百里奚和秦穆公出来说事而选择沉默,反而声音激昂的反问。

若旧制有用,为什么秦国几百年了还是没有恢复穆公霸业?反而尽失河西之地?一路从函谷关退回栎阳?

卫鞅的反问直指问题中心,让众人都更加气愤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否则秦国何至于历经四代昏君后一路从称霸诸侯的强国沦落为弱国。

无可辩解。

接着卫鞅说起了秦法旧制的第二个弊端。

世族有罪不罚,庶民有功不赏,将士征战沙场就算是立下赫赫战功也得不到爵位,农人怎么种地都依然贫困。

卫鞅深入秦国的山野荒村,很多东西都是他亲眼所见。

可在场的人却拿春朝上那些因为军功而获得了封赏的人来反驳他。

然后将问题指向了秦孝公提拔上来的新人和卫鞅。

那些新人明明没有立功却获得了爵位,反而将有功之人从重要位置上撸了下来,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极其不可理喻的,也让他们十分不快。

而卫鞅呢?他有什么功劳?凭什么成为秦国客卿还备受秦孝公尊敬?

这哪是有功不赏?这分明是无功有赏。

吵到这众人的情绪都已经有些把持不住。

不仅把矛头对准了卫鞅,这下是一并对准了秦孝公,那些人可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卫鞅想要变法也是他支持的。

为了提拔这些新人,将那些有功的老人明升暗降,这谁心里能舒服?

众人言辞之犀利,真就差指着卫鞅的鼻子骂了。

卫鞅没有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听得出来这群人在转移话题。

明明说的是旧制的弊端,他们却顾左右而言他,将问题扯到了有功无功的赏赐上。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上边的问题。

世族有功便赏岂等同于庶民有功便赏?以世族之得比庶民之失,岂不是太过荒唐了些?

卫鞅的言辞也是越发犀利,不仅让他们现场说一个被封赏的庶民出来,还直言这群人就是在掩耳盗铃。

战场上的将士以军功获得封赏,而文臣自然是以运筹治国之功获得封赏。

这本就是无可辩解之事。

至于他?

秦国发布了求贤令,求贤令上明确写了若有大才,必得重用,甚至可以与秦孝公共同治理秦国。

卫鞅确有奇才,可如今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客卿而已,何足道哉?

何至于让他们特意拿卫鞅的身份出来说事?

若真要这么说,那就该直指问题的根本,秦孝公的求贤令才是。

难不成秦孝公的求贤令错了?

你可以说秦孝公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可你敢说秦孝公的求贤令,他的强秦之心错了吗?

恢复穆公霸业是所有秦国人的梦想,何错之有?

卫鞅将众人说的哑口无言,直至有人问起第三个弊端,气氛才终于缓和下来。

而旧制弊端的第三点,卫鞅认为一个国家就该法令一统,令行禁止,有罪重罚,有功激赏,公正严明。

在说完这些话后,卫鞅在末尾又加了一句若秦国元气养成,必将大出于天下。

‘大出天下’源自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赢氏先祖与大禹共同治水有功,舜帝预言:尔族,必将大出天下。

这话同那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一起构成了老秦人的精神支柱。

此话一出,政事堂一片激昂。

秦孝公也没想到气氛会变的这么快。

不过众人立场不同,卫鞅几句话虽然能挑动人心,却难以动摇众人的立场。

他们说不过卫鞅,又开始扯到变法难度上,甚至有人说出若是变法失败,卫鞅倒是能一走了之,却给秦国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这样的话。

亡国的风险都让秦国担了,卫鞅屁事没有。

这话出口还不等卫鞅反驳,却惹怒了嬴虔,他拔剑了,一剑砍在了桌子上,吓得众人再也不敢吱声。

他们怕嬴虔的下一剑会砍在他们脑袋上。

毕竟这人是真做的出来。

自此,变法这件事总算是敲定下来,秦孝公全程在一旁看着,看着卫鞅舌战群儒,把众人说的哑口无言。

嬴虔震慑住了那群想阻止变法的人后,孝公这才站出来说,既然诸位大臣都没有异议,那本公决议在秦国变法。

随后让人抬上来一块石头,上面雕刻着鲜红的‘国耻’二字。

孝公与众臣在‘国耻石’前立誓,定要同心变法,洗刷国耻。

众人看着那石头只觉得震撼,却没人知道这石头上的国耻二字是用孝公的鲜血染红的。

楚易安说的口干舌燥,一遍遍与秦胜商议后,才将这场卫鞅舌战众臣的场面写的这般精彩。

秦胜拿着写好的几页稿纸来回看,越看越觉得心里有种豪气涌了上来。

他放下稿纸看向楚易安,唇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这人还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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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安微愣,灌了一大口水后才问道:“哪里奇怪了?”

秦胜放下稿纸撑着下巴打量着楚易安,啧啧称奇:“说你脑子不好使吧,你能记下来这么多东西,说你脑子好使吧……”

秦胜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勉强给楚易安留了几分颜面。

楚易安:……

楚易安瞪眼,不就是说她脑子不行吗?

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有几个经历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就算有那也是很浅显的,根本比不上这里的人时时刻刻都想要别人的命。

至于那些高端的冲着人命去的算计,以楚易安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还接触不到。

她所生活的环境很单纯,遇到的人也大多都很照顾她,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里都很少遇到跟人红脸的事。

看着楚易安干瞪眼,秦胜笑了笑,收回眼神。

他其实对楚易安所生活的世界很是好奇,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楚易安这样的性子。

很早就开始好奇了,只是从来没问过。

秦胜拿起笔,问道:“继续吗?按这个走向,接下来该是讲述一些事情,证明一下变法实施的难度了。”

楚易安轻轻摇头,身子前倾凑近秦胜,语气带上了几分挑衅:“说错了,不是呢,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好像也不是很好使了。”

秦胜闻言抬头看向楚易安,眼中闪过抹错愕后又感觉有些好笑,这人是在报复他刚才说她不聪明?

他仔细思索起来。

楚易安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丝狡黠:“猜不出来?”

看着她那欠打的表情秦胜无奈的摇头:“对你来说这些人曾经都真实的存在过,既是活生生的人,那他们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是有可能的,不太容易猜。”

楚易安点头,没再继续调侃秦胜。

变法难度还在后边。

接下来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却很出名。

对于楚易安所生活的世界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耳熟能详到了几乎人人都知道的地步。

徙木立信。

秦国百姓对国府并不信任,毕竟以前上战场杀敌杀再多人也并不能获得军功。

身体残疾就会被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