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柠死命掐住右手掌心,试图借助痛觉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自断手腕都不痛不痒的人,又怎会对如此浅表的疼痛产生反应。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对痛觉的麻木。
顾北柠,你清醒一点,你必须做些什么,不能让师父丧命,也不能让云旗他们无辜送死。
她在心底念了一遍又一遍,在茫然无措中试图寻觅一线微弱的生机。
半月阁,澹台照,妖猫杀人案,赵氏祠堂埋尸案,祝瑶,覃卓……
妖猫杀人,澹台照……
澹台照,半月阁……
澹台照,妖猫杀人,祝元曦……
祝元曦……
祝元曦!
她猛然晃过神,先前那种稍纵即逝的怪异感串连成线。
是祝元曦引他们查到了妖猫杀人案,进一步查到了半月阁。
而澹台照隐藏公主身份,冒充男子出现在了半月阁内,识破顾北柠身份将其劫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公主殿下可是半月阁的东家?”
澹台照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脑子拎拎清,半月阁可是景运二十六年开的张。”
“公主殿下久不在京中,倒是对半月阁上心的很,连哪年开张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竟也使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嘴上编排人,不知羞耻。”
“公主喜好女色还是男色与我无关,是否真的虔心敬佛更与我没有半点干系,可即便我今日死在公主刀下,想必有关公主的闲言碎语也会在明日传遍燕京城大街小巷。”
“你威胁本宫?”澹台照压低眉头,目光狠戾。
“我只是好心提醒。”
见澹台照不解,顾北柠进一步解释道:“公主既然如此放心半月阁,想必对半月阁的底细如数家珍,我大胆猜测一下,半月阁的东家,是秦络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