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之上,鹿隐嫌弃地掏了掏耳朵,怪他耳力好,将屋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儿女情长,真是麻烦,还是杀人来的利落。
倒也不觉杀人麻烦了。
……
顾北柠想的很好,想要借由崔尔成做桥梁,见一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太夫人,但没成想,次日清晨,却没能起来床。
许是舟车劳顿,外加尚未完全养好的身子骨,昨夜又在心情剧烈起伏中吹了半天凉风,顾北柠不出所料地病了。
风寒高热,在噩梦中呓语不断。
崔家的下人发现客人发了高热,一时没了主见,慌慌张张地跑去榕苔院想要通禀崔老夫人。
奈何崔老夫人昨日被澹台衍拆了台,心绪烦躁,连带着对顾北柠也十分不喜,故而只跪坐在佛堂中敲经,对小丫鬟的禀报充耳不闻。
青姑明白崔老夫人的心意,便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知道了,回去守着吧,我一会令人去请大夫。”
既得了准话,小丫鬟便也安了心。
但做下人的,惯会察言观色,她被安排在顾北柠院中,自是知道她与六殿下关系匪浅,便想着要不要去禀报六殿下一声,或许还能落个打赏。
心里想着,便在花园尽头拐了个弯,向着澹台衍院子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两步,便又碰上了一脸羞恼的崔六姑娘崔苓。
小丫鬟退到路旁,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六姑娘”。
崔苓一早捧着食盒去到了澹台衍院中,想要借着“命格一事”与澹台衍搭上话,没成想,却又吃了一回闭门羹。
她正心烦意乱着,原本并不会搭理一个小小的丫鬟,但这个丫鬟是当初她亲自指到顾北柠院中的,此处又是去见澹台衍的必经之路,便多嘴问了一句。
清河崔氏之祸,由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