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此生做下的所有罪恶全部反噬在自己身上。

曾经对信徒挖眼割肉的弯刀，此时一次又一次挖掉他的双眼，割掉他的血肉。

曾经对女信徒恣意凌辱的暴行，此时一遍又一遍落在他自己身上，糟蹋他的身体，摧残他的灵魂。

曾经用降头术诅咒过的人，此时全都化为讨债的恶鬼，一口一口啃食他的血肉，撕扯他的灵魂。

然后，那些替他而死的人们也出现了，他们满是怨毒的诅咒着，疯狂的报复着，拖着鬼王仅剩的残魂一起坠入地狱深处。

对旁观的顾昀来说，这仅仅只是几秒钟。

但是对于鬼王来说，他已经经历了长达几个世纪的酷刑。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彻底成了渣滓。

“嘁嘁嘁，这就是来自死亡的凝视，你连自己做过的恶行都承受不住，根本不配被我收割灵魂，渣滓！”

塔纳托斯抬起脚，脚下的鬼王残骸碎成一地粉末，真就像是渣滓一般。

摘下兜帽，塔纳托斯变回烟熏妆造型，之前的骷髅头就像是昙花一现的幻觉。

但是顾昀知道，那个骷髅头才是塔纳托斯的真容，现在这张脸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一张面具罢了。

“好了，诅咒你的老鼠已经被我解决了，四号，现在可以把灵魂交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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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纳托斯伸出猩红色长舌，舔了舔自己黑魆魆的嘴唇。

这条长舌之上，竟然打了七八个大大的舌钉！

嘶！

一条舌头打那么多钉子？

这尼玛只是看看就觉得疼哇。

顾昀心思电转，快速思考着对策。

他大概了解塔纳托斯的病娇心理了，如果和她耍心眼，斗技巧，正面刚，她都很开心，甚至会故意放水和你玩玩。

但是一旦你害怕要逃跑，她就会立刻显出真容，用不容置疑的强大实力制裁你的罪恶，收割你的灵魂。

这难道就是死神的乐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