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打开了一条缝。

白圣野探出身子,倚在门侧。姿态漫不经心,银白长发潇洒俊逸,两臂抱在身前,气质拒人于千里。

冷眼一瞧。

“呦,这不是武狼嘛。”

“白,白爷……你别拿我逗乐子了……”

武狼皱着似笑非哭的苦瓜脸。

“什么事啊?”

“嘿嘿……小的没事哪敢来劳烦您呐!您看……我这手,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荒原人切了!……您给帮帮忙……”

白圣野瞟了一眼。

伤口的边缘参差不齐,中间的骨头却断得利落。从手腕的地方断掉了。

这样的刀法,堪称一流。

“怎么弄的呀?谁敢切你的手?”

武狼疼得浑身打颤,满头大汗,口齿都不利索了:

“哎呦……还没抓着呢,您快帮我瞧瞧吧……”

白圣野却也不急,故意东扯西扯:

“平时总看不见你人影,你这巡逻一趟,两三天看不见,挺忙的吧?”

武狼急得直咬牙。

“没,没有……”

白圣野目光跃过人潮涌动的街面,瞥见对面闪烁的灯光下,身姿妖娆的媚儿正站在那里。

即使遥遥望去,老板娘的倩影也令人印象深刻。

“也没见你来孝敬我……”

断腕处的绷带包不住血,鲜血“滴答滴答”地往外淌,武狼跺着脚说:

“白,白爷,您高抬贵手!我是真的疼啊……小的以后多多孝敬您!”

白圣野一笑,视线这才回来。

“才知道要孝敬我?……怎么弄的,又调戏良家妇女了?”

“唉……是我大意了!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我回头再找他算账!”

白圣野心想,准是碰上哪个外边来的硬茬,给了他一个教训。

“白爷,您神医在世。您给看看,这手还能再接上吗?”

他把小冰桶里,一只苍白如蜡的断手拿起来,捧到白圣野面前。

“去去去!拿远点!”

白圣野沉下脸来。

“哎呀!你这手臂断得不齐啊……你看这伤口,七上八下的……接不上喽!”

“啊?”

武狼就快哭了。

“白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