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要让他跟着吃青菜他就得吃。
等吃完饭,没过一会儿薛明月又泛起了困来,低着脑袋,脑袋向下一点一点的。
谢琅注意到她犯困的模样,放下手中的文书,伸出手很轻地拖住她的头,轻声道:“若是很困的话,不必待在这儿陪我,等我忙完就会回去。”
薛明月含混不清地唔了声,在他的手上像小猫似的蹭了蹭。
末了,她才揉了下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说罢,她又打起精神来问了句,“对了,那我们要在庄子上待多久?”
“待上两三天吧。”
谢琅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只觉得心软了下来。
薛明月记下了他说的话,这才从小榻上起身同他告别,临走之前许是脑子困得有些不甚清楚,又或者是她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他先前说过的话。
将发髻上所缠着的绯色发带给解了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
谢琅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怔。
接着就听见她嗓音温软又带了些困意的缓慢,说:
“好啦,现在你手中就有我所用之物了,它会替我一直陪着你的。”
·
皇宫,承乾殿。
殿内安静得好似只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
景平帝的脸色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异样苍白,流露出任谁都能看得出的病态来,眉头紧锁,神情沉郁,手边摆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而再旁边,则摆着一个打开的匣子,里面放着枚金丹。
摆在他面前的则全是各地呈上来的灾情奏章。
哪怕提前从钦天监还有道长的口中今年冬或有寒潮,他亦命人传讯四方,可接连呈上来的却依然是受灾严重的奏章,每个人都在等着中央的赈灾。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看他这个府君也不用当了!”
如今摆在他案头的奏折,要么是赈灾事宜,要么是上书让他处置三皇子的。
景平帝的眼中像是燃着一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