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抑粮价何须我们费心费力?”
裴彻笑了一声说道。
张师道不解,便拱手向裴彻请教。
裴彻道:“世家豪族既然想要回到地上,活在太阳下,那就总要交出些投名状的。”
“各州早已均田,那些藏起来的世家豪族何来那么多田地储粮?”
见张师道依旧不信,裴彻说道:“门下省只管审核陛下诏书敕令,与下面接触远不如尚书省,你可知,昌隆三年,我朝不过两百四十余万户,而度支司丈量后得田有五百万顷,这还仅仅是在各地官府掌握之中的。”
“地广人稀啊!”张师道感叹道。
裴彻又道:“那些世家豪族手中握着的私产,远不止我们曾经为了抑制他们而收回的那一点,而他们的那些田亩与深藏起来的粮仓,就是我们在南下时稳定后方的保障。”
张师道又问道:“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出这些田地粮食呢?”
章义冷冷的说道:“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不难,可他们若要走回去,那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李仁!”
“奴在!”
“派人传我的密诏给那些个世家,只说两个字,缺粮!”
李仁缓缓退下后,章义又看向王承业。
“我欲以你为帅,你以为如何?”
本以为只是商讨南下策略的王承业听到章义的话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愣在了原地。
好在裴彻及时戳了王承业一下,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臣资历尚浅,只能为一路主将,难担帅位。”
“天水郡公、西平郡公、云中郡公、戈阳郡公皆可为帅。”
章义见王承业一口气将除了镇守边塞的程亦之外的其余老将尽数搬了出来,不禁发笑。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王承业道:“南下干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