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却是谈不上的,不过他的烧鸡确实是好吃的。”
回到太尉府已经半夜的章义吃着庖厨重新热过的烧鸡与胡麻饼,对一旁的裴沉烟说道。
裴沉烟正小口吃着,见章义吃得急,嘴上都是油,便拿手绢给他擦拭,一边埋怨道:“又不是在军中,何必争分夺秒,你都陪我逛了半夜了,难不成还要省下这点吃饭的时间吗?”
章义嘴里咀嚼着鸡肉,另一只手又去拽烧鸡上仅剩的一根鸡腿。
裴沉烟见章义不理自己,又要去撕鸡腿,便拍了他的手一下:“你倒是跟妾说句话。”
章义顿了一下,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才转过头对裴沉烟笑了笑说道:“吃得快一些,替我阿耶吃的。”
裴沉烟见章义提起章破虏,也不再说话,任由章义继续大口吃着,自己又去给章义温了一壶酒,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章义终于吃完了两只烧鸡,撑得直打饱嗝。
裴沉烟一边轻轻拍打章义的背,一边将茶水递过去。
等章义喝下茶水,便又取来酒壶斟上两杯酒,两人便围坐在院里对饮。
“你说,阿耶在地下看到我如今做下的这些事,会作何想法?”
裴沉烟喝下一口酒说道:“想必会对你称赞有加,毕竟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在你这个年纪做下这般大事。”
章义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与高悬的明月,点了点头,笑着喝下杯中的酒便突然起身说道:“好久没有练刀了,那还是我阿耶从小教我的。”
裴沉烟见章义已经径直走向院中的武器架,便连忙喊来一名侍女去找来一架琴,又让亲兵部曲挑起灯笼,简单调试后,便轻轻拨动琴弦,笑着对章义说道:“郎君舞刀,我便在一旁抚琴如何?”
章义此时已经横刀在手,他挽了个刀花笑着大喝一声:“好!”
话音刚落,裴沉烟双手便飞快的在七根琴弦上上下翻飞,一股金铁之音便飘荡开来。
章义刀随琴声而动,横刀直直刺出,随后上挑下劈,横刀带出的罡风与凛冽的刀光让周边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
裴沉烟拨动琴弦的速度越来越快,章义手中的横刀出招也愈发迅疾。
章义用的本就是军中刀法,配上裴沉烟弹奏出的琴声,竟隐隐有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