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义道:“胡日鬼是什么鬼?作不作恶?作恶的话,我收拾了那吃鬼之鬼,再考虑要不要收拾你们。”
鬼们慌道:“俄们不作恶!”“俄们胡日鬼,只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死了不得托生,沦为野鬼。”
吉义道:“那你们如何得到嗡嗡叫的东西?”
鬼们应道:“俄们没事就去那边古城里,刨啊刨啊刨,刨些好耍子的东西来耍。”“俄们不害人,不作恶。”“那东西俄们已经刨出来好几个月了,从不见异样,谁知今日便发奇响。”
吉义自顾观看,只见这帮鬼刨出来的东西挺多,摆满了一丈见方的一片地面,有的是枪头、箭头等古代兵器部件,往往锈迹斑斑了;有的是龟纹石、鹅卵石等好看好玩的石头而已;也有不少古董呢。其中一件,赫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雍州宝鼎,有个古篆书的雍字。吉义指着宝鼎问道:“就是这东西嗡嗡叫的吧?”
鬼们齐道:“是啊!”
吉义道:“这嗡嗡响就是吃鬼之鬼已经很饿了,正在里面大吼大叫,要解开封印出来呢。”说的就把宝鼎揣进自己的怀里。
鬼们面面相觑。有的便感谢起来:“多谢捉鬼术士大人!”有的问道:“术士大人,你会不会超度鬼啊?”
吉义道:“这个我不会。抱歉。”说着也不管它们后事如何,抽身而退。
既然不是恶鬼,就没有消灭的必要。吉义也不贪,只取了自己所要寻找的宝鼎,没有顺便撸走别的值钱古董。尽管对于鬼们来说,取走它们刨来的古董也没什么大关系。
吉义得到雍州宝鼎,纵马踏着月色而去。按理宝鼎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挖出来,这一次是特例,好在不是被有心人,而是被一群无心鬼。
不用打架,也不用多费事,轻易处置好了这件事情,吉义心里不禁得意:“我兄弟只怕我被匪人所骗。但我何尝会被人骗?我自己还能骗鬼呢。从前春莺老是叫我‘傻瓜蛋’,如今我聪明有增,虽然还不如她,但也庶几可乎。”
接着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关内走南路去凉州,一个是直接在这关外走北路走过去。横竖都能到达凉州。吉义选择走北路的好。北路几乎被风沙掩盖,乱世里又没人修缮道路,如果是商队的话应该会选择走南路吧。吉义一个人而已,不在乎路况如何。于是吉义风尘仆仆,走在关外的茫茫野地之中,从夏州境内走到盐州境内。
这一走,来到了白盐湖畔,盐州的白池县正是因此得名。
在这里,撞见了红莲义军千余人乔装改扮成商队转移,却被官军识破而遭到追袭。吉义心想这不正应了“比之匪人”之语?看来所谓“匪人”,指的便是义军没错。吉义就有心想要援救他们。但出于谨慎,还是再仔细看看情况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