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明黄色的寝殿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来来往往的宫人全都提着了十二分的警惕,深怕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丢了小命。
苍白虚弱的男人半靠在床上,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似是有些呼吸不上来。
凛国最尊贵的女子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为他顺气,“陛下的情况如何?”
秦皇后现在的感觉十分复杂,既有对风雨同舟几十年丈夫性命的担忧,又有对太子登基的渴望。
新上任的太医令战战兢兢地回道:“皇后娘娘,陛下这病,微臣无力回天。陛下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话音刚落,殿内除了皇后这外,皇子、重臣、宫妃、太监宫女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禹澄极力克制住了下意识上扬的嘴角,脸上的神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秦皇后闻言心中一颤,面上却还维持着镇定,她轻轻叹了口气,“本宫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道急到破音的声音传来,“父皇!您没事吧?”
是禹漓到了,他来时还专门用玉坠请了凌道长过来,父皇他可要撑住啊。
要是禹帝现在驾崩了,下一任皇帝只能是太子这个板上钉钉的储君,他就彻底没希望了。
路楚随后也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被人推了进来,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眼前跪成一排排的蘑菇。
哎嘿,坐轮椅的好处这不是就来了。
“小九,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秦皇后轻斥了一句,“还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到宫里来。”
不知道为什么,秦皇后总觉得眼前这道人十分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禹漓连忙解释道:“母后,这是天心观的玄心道长,是真正的道家高人,儿臣特意请来给父皇看病的。”
“贫道只是一个道士,并不精通医术。”
被说成是“乱七八糟”的禹衍一点都不生气,这是他二十多年后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他这位好弟弟。
和他记忆里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即使在重病中也带着些帝王的威严。
秦皇后垂眸沉思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这位凌道长,你要是治不好陛下,本宫定不轻饶。”
“贫道尽力而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女人还是一样的盛气凌人。
“母后!”太子突然惊呼出声,“您不要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