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微微一愣,福王的手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乾清宫,静妃明明说……若是李景琏如今完好无损,那他今天做的这一切不就如同跳梁小丑吗?
难道说,静妃和他所谋之事为假,引诱他谋逆,给陛下送上一个除去亲王的理由才是真的?
就在那一瞬间,福王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猛地颤抖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浑身一激灵,仿佛一股寒流从脚底直冲脑门儿。
他的双腿也在这股寒意的冲击下失去了力量,变得软绵绵的,好似两根煮熟的面条一般。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逃。
连着视线都逐渐模糊起来,模糊——清晰——模糊。
最终,福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轻轻瞟向乾清宫门口。
这副样子被众人看在眼中,更是不屑。即便是陛下又如何,事到如今,也该一条路走到黑,成与败就在今日罢了。即便跑了,陛下就会放过福王?
朽木不可雕也。
大臣们自然没这份胆量站着,慌忙跪下道:“微臣恭请陛下圣安。”
连拖着张延和的士兵都慢下了脚步,张延和翻身,跪在地上道:“微臣恭请陛下圣安!”
刹那间,这道声音响彻乾清宫。
但在众人眼中,李景琏并没有露面,相反,秦德忠向前一站,双手高高举起,道:“见玉玺如见陛下亲临,众臣跪拜行礼问安!”
赵臻姝亦侧身站立,行礼道:“臣妾恭请陛下圣安!”
随后,赵臻姝率先起身,接过玉玺,大声道:“福王,见玉玺如见陛下亲临,你何故不叩拜,难道是对陛下不敬?”
福王紧咬着牙关,大口地喘着粗气,发出粗重而又浑浊的声音。与此同时,他那肥胖的身躯也跟着晃动起来,全身上下的肥肉就如同波浪一般此起彼伏,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除他之外,已无一人站立,这才不甘心地跪下道:“微臣恭请陛下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