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的守护者。”
同时,也是天生的幻术师。
绝对顺从的躯体会在你产生自我怀疑的顷刻消弭,在游戏结束之前,请务必不要心软。
看出时淮懒散之下的不耐烦,六道骸也没了与玛蒙对峙的兴趣。
“要比欲望,我可不会输。”
三叉戟刺入脚下碎裂的地板,缠绕着生机的莲花沐浴着散发毁灭意味的火焰,充斥着扭曲后的空间。
绚烂的色彩胜过任何灿烂盛大的烟花,炙热却也温柔。
可惜在场的除了时淮与两位幻术师,没人有那个精力去欣赏眼前华丽的景象,幻觉污染带来的感官紊乱让所有声音色彩都失去了意义。
向下的重力开始恢复,撕裂的空间却无法复原,反而朝着恶化的趋势发展。
作为幻境主导者的玛蒙似乎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失身坠入他亲手构建的深渊。
他看向罪魁祸首,发现对方也如他一般下坠。
六道骸脸上是与他截然相反惬意,在业火与晦暗交融之处挂起虚假冰冷的微笑,仿佛支配旧日的妖异神主。
“这么强力的幻术,你是在哪里学到的?”玛蒙一边躲避着灼热的火焰,一边脸色凝重的问道。
按理来说,这样技艺精湛的幻术师他不应该到现在才听说。
六道骸抬起妖异的双瞳:“在地狱啊。”
不着调的回答让玛蒙再次烦躁。
“胡说八道!”
眨眼间,燃烧着业火的地狱再次冰封,玛蒙又一次拿回主权。
沢田纲吉捂着胀痛的脑袋跪倒在地:“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脑子里了。”
梦中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眼前,画面最终定格于某片熟悉的废墟。
沢田家光将代表着雾之守护者的彭格列指环交给被六道骸附身的库洛姆,与之一同被交出去的,还有一枚仍在转动的老旧怀表。
“那是……”
相似的面庞,亮橙色的双眸和头发,眉心燃烧着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火焰。
怀表内壳中镶嵌着某人模糊的相片,仅仅是隔着画面被那双眼眸注视,沢田纲吉都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悸动,仿佛被什么包容了。
初代彭格列。
那就是时淮透过他看到的人。
初代周围环绕的七个人就是初代的守护者吗?
如果时淮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的话,为什么照片里看不到时淮的身影?
发自本能地,沢田纲吉一眼就认定那块怀表属于时淮,是会被时淮视作宝物的存在。
看着那双包容万物的眼睛,沢田纲吉发现自己竟有点生气。
那双眼睛是那样温暖。
可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为什么没有亲口对时淮说出他想听的话?
只是动动嘴皮的事,凭什么让时淮煎熬至今?那双包容一切的眼睛就看不到时淮在求救吗?
黑手党就是这样令人作呕的存在。
脑海中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沢田纲吉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却还是忍不住让其发酵,连身旁狱寺隼人焦急地呼唤声都没听到。
直到“啪”的一声,耳边传来巨响。
沢田纲吉后知后觉地捂着脸,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醒了?”时淮慢悠悠地收回手,无视了一旁被山本武锁住的狱寺隼人,“这么容易被带歪,还不如趁早把身体交出去。”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时淮,那双低垂的眼眸中无喜无悲,却会时不时出神。
他忽然像个委屈的孩子,踉跄着朝眼前的人伸出手。
不是以求助者的姿态,而是以守护者的姿态,右手护着面前人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将人抱紧。
“如果你分不清该多好。”
那样他就能代替那个人说出时淮想听的话,握住时淮伸出的手,让那双眼睛不再注视着不存在的远方。
沢田纲吉做不到对身处困境的人视而不见,更何况那人已和他相处已久。
“可你为什么连求救都要挑剔。”
他只能看着时淮一次又一次从面前溜走,怎么抓也抓不住。
好无力。
哪怕现在抱着的是时淮本人,沢田纲吉也感受不到任何踏实。
仿佛即使他用尽全力,时淮也还是会从指尖溜走,就像那时幻化成半透明的火焰,无法触及,不留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四周的坚冰好像又融化了,或许是六道骸又一次压制了玛蒙。
沢田纲吉没有精力去辨别现在这里是谁的主场,只能感觉到自己再一次坠入扭曲而冰冷的黑暗。
隐约间,耳边传来叹息:“怎么会有人希望别人把自己当做替身的?”
“每天都用那种悲伤的眼神注视别人,你真的很烦欸!”时淮伸手稳住摇摇欲坠的沢田纲吉,纠结了半晌,“算了,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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锚点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碍。
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开始收紧双臂,时淮不耐烦地将人扒开:“少给我恃宠而骄。”
他欲盖弥彰地开始朝六道骸撒气:“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Kufufufu……”六道骸悠悠地看了时淮一眼,“恃宠而骄的是你才对。”
就在六道骸将心神分到时淮这边时,远处的玛蒙忽然化作深渊巨口,一口将六道骸吞下。
环绕在玛蒙头顶的衔尾蛇范也在瞬间收紧,将闭合成口袋的玛蒙连带着里面的六道骸一起紧紧束缚。
随着衔尾蛇越束越紧,被玛蒙吞下的六道骸似乎也在奋力挣扎,口袋不断收缩,表面也不断出现不规则的凸起。
没过多久,收缩的口袋被撑破,露出里面被莲花围绕的六道骸。
“沉沦吧。”清浅的花苞缓缓盛开,六道骸也露出了恶魔般的笑意,“然后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