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照水擦好了烫伤药膏出来时,祺贵人那里已经收拾妥当,一队队人正拿着东西向长春宫走呢。
“照水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景泰在一旁守着,一看见照水就贴了过来,将手中的东西向照水袖口塞,“我家小主说您今日辛苦了,这是心意。”
“祺贵人太客气了,我来只是娘娘吩咐,担心迁宫忙不过来罢了。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
照水将荷包又回推了两下,“将祺贵人送离之后,我还要叫人过来洒扫宫殿,长春宫那里,有小池子跟着。
这礼确实不能收,姑娘还是带回去吧。”
“照水姑娘,你不收的话,我家小主该埋怨我办事不力了。”景泰又推了推,便直接将手放开了。
照水着实无奈,便也只能暂且收下,转头便看见绿儿盯着,一双眼定定地看着照水拿着荷包的手。
照水没有躲藏,反而对绿儿笑了笑,将那荷包直接收好。
“绿儿姑娘出来,可是欣嫔还有事要吩咐?”
“我家娘娘让我出来看看,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帮上一帮。
但未曾想到,这出来不是帮忙的,是看戏子唱戏的。”
“你什么意思,”景泰几步就跨上了台阶,与绿儿凑的极近,“你们唱的戏也挺不错,还带人涂药呢,你们的药治的好吗?”
照水远远看着两人吵架,着实听得有些烦了,便直接丢下她们,自顾自去偏殿看收拾的情况。
就这么折腾了一整个上午,祺贵人才堪堪搬出了储秀宫,又用了一个下午,才将长春宫装扮成祺贵人喜欢的模样。
待照水和小池子回到承乾宫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陵容叫小厨房给两人热着饭菜,叫他们吃过之后再来回话。
不多时,两人便赶了回来,一见到陵容就把从祺贵人和欣嫔处收到的荷包呈给陵容去看。
“你们两个这一趟没有白走,打赏倒是丰厚的很。”陵容随意瞥了一眼,便叫两人收下了,“安心收着吧,她们二人愿意怎么比较就怎么比较,利益我们切实拿到了就好。”
“娘娘,奴才是担心,会不会被两位小主觉得,娘娘有意偏心一人啊。”
“不会,她们两个人心知肚明,本宫不喜欢她们任何一人。
给你们两个人打赏,也只是为了下另一人的脸面罢了。
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她们二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没少在你们二人面前明褒暗讽的吧。”
“确实,这两个人都快打起来了。”小池子眨着眼,脸上的笑都要忍不住了,“一个赛一个地脾气大,给照水塞荷包的时候,都要给照水推的一头栽倒在地了。”
照水也跟着笑,她将景泰塞荷包的事儿又和陵容重复了一遍,还着重提了两人争吵的事情。
“绿儿也不知道是欣嫔娘娘授意,还是说漏了嘴,说长春宫的齐妃娘娘离世不久晦气的很,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住。
也就只有某些贵人兴高采烈的,注定坐不上一宫主位。”
“欣嫔何必与祺贵人计较,明明祺贵人都离开储秀宫了,日后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这种必要的事儿,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
陵容也着实想不透彻欣嫔这样做的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欣嫔格外喜欢皇上,所以看见皇上这般宠爱祺贵人,才会如此心生不满。
但欣嫔平日里的样子,陵容又觉得她并非是这样喜欢皇上的,所以此时才如此迷惑。
“也许是因为祺贵人在皇上面前没少说欣嫔娘娘的坏话,这事儿奴婢都从绿儿口中听说了。”
“祺贵人就是那样的性子,平日里就一点亏都不吃,更别提面对欣嫔这个扣着女医不给她诊病的人了。
皇上没有顺着祺贵人的心意,有意在此事上放过了欣嫔,只会惹得祺贵人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日后这言语间的争斗就少不了,就算不住在同一宫也是免不了的。”
陵容算是看透了这两人,反正如今已经将宫殿迁完,暂时之间是能得个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