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体十分康健,照水姑娘还是勿要胡言,”苏培盛忙开口打断了照水的话,“我来这儿是替其他人拿药的。”
得了苏培盛的提醒,照水忙住了口,她叹了口气,“我家娘娘许久没有看到皇上,想着叫奴婢去太医院拿些药膳,等晚些时候送去养心殿。
故而一见到苏公公,我便下意识替娘娘问皇上的现状。
还是要谢过苏公公的提醒,这口无遮拦确实容易铸成大错。”
“我也只是有些夸张,宫中的事处处小心总是没错的。”苏培盛摆了摆手,他此时更想请照水为锦汐瞧病,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公公既然无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娘娘还在承乾宫等着,回去太迟不好。”
苏培盛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瞬,照水和木槿便已经走出几步开外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叫住了。
“照水姑娘留步,”苏培盛快走了两步,拦在了两个人前面,“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儿想求姑娘帮忙。”
“木槿,你先把这个药膳拿回去吧,”照水点了点头,将药膳递给了木槿,等木槿走远之后,她方才开口询问,“苏公公,此时只剩你我二人,有什么事您直说便是。
如果是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全力帮您。”
“其实是崔槿汐她……”苏培盛叹了口气,“她如今得了重病,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我看她的情况格外严重,仿佛不只是得了风寒那么简单。
但是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私下里给宫女诊病的,所以……”
“苏公公你这是乱了阵脚,将此事告知淳贵人,她一定会请太医过去为锦汐诊脉的。”
苏培盛摇了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出淳贵人不肯帮忙的事情来。
他也不是要维护淳贵人的颜面,而是不想那些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罢了。
谁都可以对淳贵人不满,但自己这个大内总管不行。
“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便想请照水姑娘帮忙,替锦汐把一把脉,确认了病症,也好叫人去拿药。”
照水面色十分平静,但她的心里却十分激动,毕竟很快她就可以完成娘娘吩咐的事儿了。
“苏公公,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但是……我是女医,按照道理来讲,只能负责娘娘的身体,并不可以为其他任何人诊病。
但锦汐的情况如此严重,苏公公您又开了口,这个忙无论如何我都会帮的。
只不过此事我还是需要知会娘娘一声的,苏公公稍候,我去去便回。”
不等苏培盛说什么,照水转身便走,苏培盛在背后连声叫着,都没能阻拦她的脚步。
等照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苏培盛等的焦急,一见到照水就连忙问她晟妃娘娘的意思。
苏培盛可不想白白等这么久,总要有个好的结果才对得起自己。
照水点了点头,笑着说,“娘娘答应了,还叫我为淳贵人准备了礼,这样一来,我去碎玉轩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两个人就这事儿聊了许久,苏培盛心中慨叹着晟妃做事滴水不漏,口中也没少替崔槿汐感谢陵容和照水。
照水听的不甚认真,她一边点头,一边快步走着,那模样活像是担心自己做坏事被人发现。
到了碎玉轩之后,照水先拜见了淳贵人,将陵容准备的礼送了之后,她方才匆匆赶去了崔槿汐那里。
虽然照水知道这是鼠疫,但还是要象征性的问一下症状,不然很容易被苏培盛察觉异常,那就功亏一篑了。
苏培盛很替崔槿汐着急,三言两语便将症状说了个清楚,照水看了看崔槿汐,发现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口中也只能吐出含糊的几个字节而已。
照水隔着手帕为崔槿汐把脉,果不其然是鼠疫,她皱着眉头,手很快便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