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的脾气向来是大的,无论文方说些什么,她都坚持要康答应在禁足在偏殿。
苏培盛不管事儿,夏贵人一言堂,就算文方叫的再厉害也没有用。
夏冬春气的急了甚至骂了她一顿,还叫鸣玉赏了文方好几个巴掌,丢到偏殿与康答应一起禁足去了。
心中的邪火发出去了之后,夏冬春觉得全身舒畅,就连小腹也不觉得坠痛了,这一身的力气总算是恢复了。
卫临和祝太医再次为她把脉,察觉到脉象恢复,皇嗣也没有危险之后,终于齐齐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何桉鸣与苏培盛终于赶了回来,他们查到夏冬春使用的冰块上,被人放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极为奇特,会随着冰块融化成水挥发到空气之中,被人吸入之后,就会在身体中渐渐积累。
这种毒性,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通过流汗排出体外。但是对于有孕之人,则会通过血液被胎儿吸收,长久之后,就会导致胎儿停跳,成为死胎。
这也是为什么何桉鸣之前把脉,一直觉得夏冬春脉象奇怪的根本原因。
如今因为保胎药的作用,夏冬春的脉象暂时恢复,但是她体内的毒性并没有解,还需要配制解药方才可以。
如今更重要的,便是查一查这毒药从何而来,夏冬春自然怀疑康答应,但派人问过之后,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康答应不仅不承认自己身上携带着麝香,甚至还倒打一耙,不断喊冤,说是夏冬春在污蔑自己。
文方和她的主子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在偏殿中不断的吵闹,叫嚣着让鸣玉将她和康答应放出去。
“可惜呀,贞常在不在,不然也许还能在偏殿听她们二人说书。”夏冬春喝着苦药,整张脸苦的都要扭曲在一起了,“把偏殿的冰鉴都撤了,本小主倒是看一看她们能扛多久。”
“小主,这不算动用私刑吧,”鸣玉颇有些犹豫,毕竟康答应不是奴婢,是正经的小主,“皇上和皇后娘娘如今还不知道消息,更没有下令,这样处理会不会……越俎代庖?”
“你说的皇上和皇后,如今哪个在宫中?”夏冬春十分不屑的瞪了一眼鸣玉,胸有成竹地开口,“既然都不在,那这延禧宫就是本小主说了算,康答应胆敢谋害,就要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小主,奴婢也只是担心罢了。不是康答应狗急跳墙,误伤了您怎么办?”
“还需要她狗急跳墙吗?”夏冬春一想到那毒药和麝香,就忍不住怒火,“从前在我的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还以为她就是想巴结,却没想到是打着谋害的心思。
你想想,她这种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害,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她的罪,若是真叫她逃了,我们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小主,康答应的父亲也不是什么高官。我们担忧皇上与皇后娘娘责怪也就罢了,真的需要这般顾虑康答应本人吗?”
“顾虑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夏冬春并没有愚笨到底,反而通过这次的事情猜测到了一些真相,“除了皇后娘娘,我再想不出来第二个会做这件事的人了。”
“什么?小主您是……您是说这件事是皇后娘娘吩咐的?”
鸣玉恍然大悟一般,她喃喃地说着难怪,立刻便脚下生风地去偏殿撤冰块了。
但鸣玉刚走到门口,就被夏冬春叫住了,“去内务府找盆炭火来,给康答应暖暖身子。”
夏冬春眼睛一转,便想到了新的折磨人的法子,看来与恬妃住久了确实有些长进,起码这些折磨人的花样越来越多,不会像从前一样只会赏人巴掌了。
“是,小主。”
鸣玉自然听夏冬春的吩咐去内务府找了许一些去年剩下的炭火来,将其点燃之后还故意淋水,使得炭火盆中浓烟滚滚,将康答应和文方呛得不成样子。
听见鸣玉回禀她们二人的丑态,夏冬春别提有多高兴了。再加上她如今有孕,就算折磨康答应,皇上也会看在皇嗣的面子上原谅,她心中就更加得意了。
直到笑得够了,夏冬春才想起询问苏培盛来,“苏公公这几日都没有消息,可是他回了圆明园?”
“小主,苏公公如今仍在宫中,听说他正跟着何太医一同查明那毒药的来源呢。”
夏冬春哼了一声,好几日都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当真是无用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