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始终没有开口解释,皇后轻声叫了她一声,“齐妃,有人亲眼看到了翠青的行径,这已经无法辩驳。
与其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不如将药物的来源查个清楚,究竟是翠青被人收买,还是由你指使,便可一清二楚了。”
“可是皇后娘娘,这事……”是你让臣妾做的啊。
齐妃本想把话说完,但她看见皇后娘娘的眼神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皇后这是提醒她,将这次的事情都推到翠青身上去,不要攀咬上她。但明明就是皇后吩咐的,凭什么只有自己手下的奴婢倒霉。
“这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了,”齐妃一转话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若翠青将药放进了酒桶中,那当然在宴会上饮过酒的人都该中招才是,怎么可能只有五阿哥一人被害?
臣妾认为,这范耀光就是在栽赃,他看到了翠青去过御膳房,所以才在事情暴露之后想着栽赃到翠青身上去。
众位姐妹想一想,御膳房人多眼杂,这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酒中下药?
就算要做,也该背着点儿人吧。”
“齐妃说的也不无道理,范耀光,你倒是说说,在什么情景下看见的翠青。”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那时候负责传膳,就见翠青姑娘突然进来,说要为齐妃娘娘催一催菜。
奴才便告诉她,这就去上菜了,叫翠青姑娘不要着急。
翠青话锋一转,又说齐妃娘娘醉酒了,想要一碗醒酒汤。
奴才忙着传膳,自然只能叫翠青姑娘自己去找御厨,临出门之前,奴才胆子翠青找不到人,便回头看了一眼。”
范耀光故意止住话头,他转头看了翠青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谁知道奴才刚好看到翠青打开了酒桶,还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打算倒进去。
奴才便叫了翠青一声,想问她要做什么,但这样一来,就差点脱离传膳的队伍,因此还遭受了训斥。
奴才想着翠青可能只是好奇看看,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危害众位娘娘,便跟着众人先离开了,打算回来再看看。
回来的时候,翠青已经不在了,酒桶中的酒也被一一分好,奴才便没有再想着这件事。
奴才也没有想到,翠青是要下药谋害五阿哥啊。”
范耀光说到激动处,居然开始砰砰磕起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被人发现的凶手呢。
陵容瞧得皱眉,她如今只能看的出,确实是齐妃吩咐人做下的这事儿,但这范耀光究竟是谁的人,还是有待考证。
只不过从前绘春常常接触他,陵容更倾向于这范耀光是皇后的人。
皇后指使齐妃给四阿哥和五阿哥下暖情药,目的就是叫这两位阿哥酒后乱性,与三阿哥一样叫皇上厌恶?
可是酒后乱性这件事,在皇上眼里其实算不上什么有罪的大事,又不是在太后或者先皇的祭日,皇上最多训斥他们二人一番,关个几日禁足也就罢了。
难不成,皇后是打算叫这兄弟二人……
陵容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她此时特别好奇,昨夜两个阿哥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真是有了什么冲突,才一个跳水了,一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以至于头脑不清醒地和婢女有了肌肤之亲。
陵容眨了眨眼睛,努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到脑后,好在如今五阿哥没出什么事儿,不然自己这做太后计划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这两个阿哥真的有了龙阳之好,皇上将三阿哥带回宫中的可能性确实更大一些。
毕竟只剩下这么一个正常儿子了,虽说过于愚善,但到底不会太过出格。
陵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道理,但究竟发生了何事,陵容如今也没有机会去问五阿哥,只希望今日能有机会,将此事查查清楚。
“恬妃,除了范耀光,可还有其他人瞧见了?”
“皇后娘娘,御膳房的黄兴康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