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转,我再次嘲笑自己的自大,把手机还给魏凯道:“再见。”
魏凯拿着手机目送我开门,可我刚走两步便听见车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我回头望去,心道果然不能低估人心的复杂程度,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
今年的冬天雪总是下个不停,盖在地上一层又一层,这么冷的天我突然想吃东西了,于是用陆鑫的手机点了外卖,等外卖到时我已经洗好了手,给陆鑫煮好了粥。
我今天点了个炒饭,加了些肉,很满的一大份,盖子一打开饭香四溢,把屋子里的血腥味都遮住了不少。
我还点了杯奶茶,小弘最喜欢喝的,每次我们出去玩他都要买,我是有点喝不惯这种甜不拉几的东西,但今天倒是想尝一尝,果然太甜了,我喝不惯。
其实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四五天再吃一顿饭,并且这期间我的身体能一直保持精力,吃饭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种生活必须了。
我喝了口奶茶,看了一眼没有被动过的粥,道:“怎么不吃?没胃口吗?我手艺可好了。”
陆鑫抬了抬头,血液混合着唾液从他的口中流出,拉出细长的丝,垂落到他的同样满是鲜血的手背上。
“噢对了,你现在大概不太方便吃,”我擦了擦嘴,起身走到一滩暗红的血液上,低头俯视面前血呼呼的一团肉,“我来帮你吧。”
我端起还冒着热气的碗,擒住陆鑫脱臼的下巴,把滚烫的粥倒进他没有舌头的口中。
粥烫得陆鑫不停挣扎,可他已经被我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口中血液和唾液堵住了他的喉咙,滚烫的粥让他无法下咽,可我抬高了他的下颚毫不手软的往他口中倒着,于是溢出的粥只能顺着撕裂的嘴角流出或涌进他的鼻腔。
痛苦的呜咽声被一下下堵住,就像屋外的雪盖住了来时路。
一碗粥毕,我有些惬意的放下碗,无视不停咳嗽和干呕的陆鑫,扯过沙发上的衣服擦了擦手道:“我说过我手艺不错。”
一个小时前陆鑫告诉我洪珍和冯桦的事,他说这一家人都是苦命人。冯桦家是外地的,是洪珍查出来肾衰竭,小地方的医院治不好所以才一家都搬来首都,冯桦之前是在体校念书,陪着父母来了首都后本来是去一家健身房工作的,可是他父亲开网约车疲劳驾驶出了车祸,不仅人没了还得赔偿伤者一大笔钱。家里的经济本来为了治病就捉襟见肘,顶梁柱没了,还得赔款,家里的重担落到了冯桦身上,他托了好多关系才进到了应唤青的拳馆,半年下来收入不算丰厚,但勉强能在维持母亲医药费同时一点点的偿还赔款。冯桦一直瞒着洪珍,所以她还以为儿子还在健身房工作。直到三个月后他被应唤青送到一个富婆身边,他陪了那个富婆一晚上,富婆的阔绰让他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但是要给母亲换肾钱还是不够。于是他动了歪心思,当他再配一些有钱人时他便会偷拍一些视频。本来他靠着打拳和陪客还是能获得稳定的收入的,直到他被我厌恶的送了回去。被顾客厌恶的商品,应唤青是不会再出售的,渐渐的连拳都不让他打了。冯桦又没钱了,可是他还要赔偿,还要给母亲换肾,于是他拿出了当初偷拍的视频,一个个的上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