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潮结束,天幕晕紫。

街道路人稀疏,店里生意渐渐少了,李珍珠非常满意,期间卖糖葫芦的爷爷甚至讨一杯热茶。

“能用糖葫芦换洋芋片吗?”

“当然。”

时间慢慢至五点半,杜瀚告别,李珍珠三轮车载弟弟回观南胡同,车上,青年手里拎着三串糖葫芦……

家里需要用三轮的地方挺多,例如市场买洋芋萝卜等等,运货,一直借三轮明显不可行,市面上三轮比两轮贵,刘高腆着脸问问兄弟三轮打不打算卖,啥价?

刘高兄弟嘿嘿乐,给价公道,毕竟原本堆着生锈的东西。

“阿弟,你猜老妈会不会揍你?”

“不知道。”

李珍珠思绪随着雪花飘远,不知咋的忽然道:“……真想老妈揍你一顿。”

沈裕:?

青年戴帽,静静思考着事情如何处理。

性向方面的事情沈裕能瞒一辈子,隐瞒最优方法是——拖,借着为祖国科学研究奉献一生的事拖延,拖着拖着,家里老者慢慢不催,随缘。

可,不愿意。

团圆街距离观南胡同不远,视野里道路一点点熟悉,枫树树枝载着皑皑白雪,墙上喜鹊“吱吱”。

胡同里总得慢一点,省得撞上人。而瞧着回家的姐弟,胡同里面百姓眼里不由流露出一些羡慕。

“嗒嗒嗒。”

沈裕瞧一眼蹬得快些的李珍珠,隐隐察觉她的喜悦。

他不禁思考:急着看自己挨揍?

“到啦!”

前面屋檐重重,隐约看见一株高出围墙的树,高高枝杈上柿果零星……

“妈!”

车回院,拴链,李珍珠回首一眼瞧见周娟。周娟浑身笼罩着挥不散的黑云,眉宇深深蹙着,素来上弯的唇角反常下勾,瞧着泼辣凌厉。

隔壁有黑黝黝木棍,目测一棍阿弟得哭唧唧。

她朝李毓眨眨眼——

自求多福!

“妈。”

周娟瞧着自家顶顶好的娃,瞳眸情绪复杂,一时间显得非常凶,能止孩童夜啼。屋里刚想叫“舅舅”的乐乐瞅一眼外婆,乖乖闭嘴。

“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