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遇到一个体温飙升、脉搏增快的患者,即使他出现了高热、恶寒、脉浮,你能不能诊断为太阳病?敢不敢使用辛温药物的处方?无疑是个考验。
“那你的意思是说,体温升高可以用麻黄汤吗?”人群里一个医生好奇问道。
李介宾摇了摇头,这就不是体温的问题了,过了太阳病的大门,那么就要学会热病的不同阶段。
初起的恶寒会随着病邪的深入,越来越轻,反之是发热越来越明显。
在这个过程中,便是古人所说的“有一分恶寒,便有一分表证”,太阳病正是有“恶寒”这个症状,就可以用热性的解表药。
所以关键点在于“恶寒”,而非体温,即使体温到了40摄氏度,只要具有“恶寒”的症状,就说明人体抗病所需要的热度还没到达位点,就要用辛温的药来抗病。
这时候的发热,是反应性的发热,是人体抗病需要的发热。
“假如这个时候泼冷水,就是把它抑制住了,身体就会遭到极大的损害,等同背刺了自己的免疫系统,削弱了抗病的力量,所以这个时候应该发汗,把病邪驱赶出去。”
“经云:身若燔炭,汗出即散。中医的思路就是给邪以出路,要通过一个通道排出去,发汗、泻下、利尿都是这样的管道。”
讲到这里,很多人就能听明白了,只是还有人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就没有风热了吗?辛凉解表又有什么意义?”
李介宾笑了,“别着急嘛,我们刚刚讲的是‘恶寒’阶段,还有下一个阶段嘛。要知道伤寒论一整本书都是在讲外感病的发病,里面113个方子,而西医对肺炎就只有一种应对措施——抗生素。
西医在治疗外感病的简陋与仲景成了鲜明对比。”
“温病学派的萌芽是来源于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刘河间,他集合了内经与伤寒论,倡导辛凉甘寒解表,为外感表证开辟了新的门径。”
李介宾开始在白纸上画图示意。
“刘河间的私淑弟子张子和则是伤寒宗仲景,热病从河间,辛热、辛凉并用。
明清时期,温病学派大行,偏爱辛凉而畏惧辛温的见解成为了社会风气,为了纠正时弊,伤寒学派否定温病学派。
如陆九芝,认为太阳病唯有表寒证,所谓的‘表热证’是阳明病………”
表证,表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