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拦住了要走的叶玉槿:“我家公子叫你等等,没听见啊!”
“让开!”叶溪亭一拳揍在小厮的鼻梁上。
小厮痛的呲牙咧嘴。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黄衣男子一脚踹开了小厮,看向叶玉槿。
好俗套的开场白。叶溪亭内心翻了个白眼。
“不曾。”叶玉槿笑着回答。
“姑娘!你三年前……是不是去过梅城!你是不是救过一个男子!”那黄衣男子一手直接抓住了叶玉槿的手臂,摘下了自己的帷帽。
叶溪亭大怒,这是哪里来的流氓,她一拳刚刚要落在这男人脸上,就被他帷帽下的容貌惊住,硬生生收住了拳头。
长得确实帅哈,叶溪亭都有点不好意思打他脸了。
这男子的脸同沈日暮有三成像。不过他的眉宇间更锐利,更有攻击性,他不似沈日暮的清冷柔美,反而是野性张扬。如果说沈日暮像蜷缩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毒蛇,而他就像光明正大虎视眈眈的猎豹。
叶溪亭愤愤的甩了甩拳头,已经猜出来来人的身份,不过她还是“啪”一下,用力拍掉了那名男子的手。
大皇子久病不出,二皇子沈日暮她是见过的,眼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公子应该就是三皇子沈金池。
“我体弱多病,不怎么出门,更不曾去过梅城。许是公子认错人了”叶玉槿咳嗽了几声,拉着叶溪亭就要离开。
“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再仔仔细细看看我的脸呢?”沈金池急急忙忙拉住她的袖子,央求叶玉槿看看他。
叶玉槿顺从的看了他几眼,还是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好……好,是我唐突了。”沈金池颓废的后退了几步,小厮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叶溪亭生怕再和这人扯上关系,连忙拉着叶玉槿回府了。
寒轻高兴的去门口迎她,主动接过叶溪亭的大包小包。
“妹妹,你回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叶玉槿看着叶溪亭,笑了。
叶溪亭也正犯难,她也舍不得让寒轻一个人把她买的东西全部拿回去,听见姐姐的话,连忙点头:“好,姐姐,我就先回去啦。”
叶溪亭从寒轻手上顺过来一些包裹,和他并排走着。
寒轻没有了在北卞时的不自在,热络的与她搭话:“小姐今日买了些什么?”
“发钗胭脂糖糕,还有两本绝版了的旧书!”叶溪亭语气很高兴,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你根本不知道为了得到那两本书,花了多少力气。我嘴皮子都要说干了,那老板才愿意卖给我。”
寒轻就这样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唯一不幸的就是——”叶溪亭叹了口气,“遇到了个变态!”
寒轻“啊”了一声,表示震惊:“小姐那没什么事吧!”
“我怎么可能有事,不过要是让我再遇到他,我就把他剁成碎片!”叶溪亭愤愤说道。
“你又要把谁剁了?”
悦耳的声音传来。
声音的主人正摇着扇子看着叶溪亭慢慢走近。
“柳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寒轻率先开口问道。
柳阴走过来,用折扇敲了敲叶溪亭的脑袋:“我说过什么?你杀心太重,别老想这些。走,跟我回去抄几遍清心咒。”
再厉害的徒弟也会怕师傅,叶溪亭当然不例外。
叶溪亭放下了东西,也没有狡辩,只是悻悻答道:“好的师傅。”
“寒轻,你帮溪亭把她的东西拿回屋里去吧,我带她去书房,守着她抄。”柳阴对着寒轻笑了笑,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寒轻只能点头同意。
“走吧溪亭。”柳阴自然的牵起叶溪亭的手。
叶溪亭偏过头去看他,她倒是不怕抄书,不过这次师傅怎么想着要看着她抄,以前都是放任她一个人在书房抄完的。
柳阴仿佛会读心术一样,对上了叶溪亭的眼睛:“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想多看看你,不可以吗?”
叶溪亭愣了愣,还是笑着回答:“当然可以啊,师傅想看我多久都可以。”
柳阴目光暗了暗,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着走到书房,叶溪亭随意在案牍前坐下。
“那和师傅讲讲,这些天有什么趣事?”柳阴在书架上翻找着要用的书籍,递给叶溪亭。
“没什么有趣的事,还是一样平平淡淡。”叶溪亭翻开书,自己给自己研墨。
柳阴笑了,看了眼叶溪亭:“我听说,溪亭和当今二皇子一同剿灭了一个匪窝,这也不能算一件趣事吗?还是出去一趟,就与师傅生了嫌隙,连与师傅说话都不愿意了吗?”
“这些琐事,说出来还不是扰师傅耳根清净……”叶溪亭抬眼看向柳阴。
柳阴面对叶溪亭坐下:“怎么会呢?你说什么,师傅都会好好听着呢。现在,你能告诉师傅,你是怎么遇见二皇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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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叶溪亭摆了摆手,“遇见他,我倒大霉啊!阴晴不定要求死高……不过他还是有些优点的,就是现在我想不起来了。”
柳阴失笑,他看着叶溪亭的面容,捏了捏她的脸:“你啊……”
“别弄我了师傅,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叶溪亭尴尬的握住了柳阴的手。
柳阴顺着叶溪亭的目光看向自己作乱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知道。”
“师傅,你让寒轻来守着我吧。你看着我,我抄不下去。”叶溪亭眨了眨眼睛,看向柳阴。
柳阴摇了摇头,坚决反对:“不可以哦。寒轻与你一同长大,模仿你的字迹很简单,等会他替你抄怎么办?”
叶溪亭认命拿起笔开抄。
柳阴坐到叶溪亭身边,帮她研墨。他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提笔动腕,一举一动,全部刻进他的脑子里。
“……”柳阴笑了笑。
不远也不近,生疏又亲近,他们之间最好的距离。
从午时抄到半夜,中途寒轻送来的饭她都没来得及吃,叶溪亭手都抄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