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以为这就完了,谁知过了不久,费妈妈亲自过来了,还领着一个大夫。
如此,茵茵才不得不屈服,跟随费妈妈去了颐和轩。
不知是天气严寒,还是花草有灵,知道自己的主人去了,自己也跟着去,眼下颐和轩外头的树木比别处的更枯萎,更萧条,连一年四季挺立的青竹也都倒的倒,枯的枯,叶子和枝干都黄了大半。
茵茵看着,眼睛酸涩,在门外怔了好一会儿才跨进门槛……
这院子里只剩三四个看院子的老妇,眼下有两个在院中扫落叶,另两个在正厅里奉茶,洒扫的见了她,都知趣地行礼称六小姐,茵茵牵了牵唇角,算作回应。
她心里是有些怵的,又有些莫名的期待,等跨进门,看到的便是个生得白白净净的男子,生得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同怀章差不多年纪,着一身银线盘金绣岁寒三友的白绫袍子,手上端着甜白瓷茶盏,他看见茵茵,先就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起来,最后目光落在茵茵脸上,似乎很满意,还微微点了点头,笑问:“是六妹妹罢?”
茵茵觉此人虽生了副好皮囊,可方才打量她的眼神令人发毛,便只轻声回了个是,坐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去了。
钱公子诶了声,招招手道:“妹妹不必害羞,坐到这里来!”
茵茵道:“不了,有什么话,这样说便可。”
钱公子笑了,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罢!”
于是,两个伺候的老妇人和他的贴身丫鬟都退了出去,而兰香,还像个护卫一样守在茵茵身侧。
钱公子眉头微蹙,“六妹妹,我有些私密话儿要同你说,可以叫你的丫鬟退下。”
茵茵觉这话很是轻浮,她与他今日头一回见,能有什么私密话儿要说?
正要反驳,便听屋外跟着来的费妈妈喊道:“兰香,你出来。”
兰香蹙眉,望了眼茵茵,茵茵艰难地向她点了点头,兰香又望了眼对面那钱公子,到底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