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点了点头，嘴角却抽搐了一下，他努力烟掩去眼中的恐惧，但沈之州看得真切。

他心头微沉，对云帆的紧张反应略有疑虑：一个黑市，怎么会对鬼族开放，看样子似乎还莫名的有些忌惮？

那鬼族舔了舔牙齿，露出一排尖锐的锯齿。

“现在跪下，把你一身的灵气乖乖献出来，看在你们不过是猎物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你说什么？”杜行舟站在另一侧，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差点直接冲出去。

他向来性子直，这种威胁在他眼里简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

“别动！”

沈从容的声音骤然冷了三分，但他还是稳稳压住了杜行舟的肩膀，不想让他们冲动。

可鬼族显然把沈之州的冷静当成了软弱，他嗤笑一声，竟然迈步靠得更近了，凹陷的眼眶直直盯着沈之州和云帆，彷佛在挑选哪一个更容易下口。

他身上的恶臭愈发浓烈，鼻涕一样的口水不自觉地滴在地面上，几起一小股青烟。

“你们，真是活久了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沈之州眯了眯眼，暗暗调整了手中长剑的握力，他低头对云帆轻声问道。

“这地方的规矩，不至于让这种货色乱啃人吧？”

听到沈之州的话，他立刻低声回应，语气却罕见地有些压抑。

“理论上不行，但前提是——有人在乎规矩。”

沈之州眼底的寒光乍现，他不再多问，缓缓起身。

他的动作并不剧烈，却透着一股螺旋般的压迫感，让那嚣张的鬼族微微一顿。

“你找死吗？”鬼族舔了舔泛白的嘴唇，显然不信眼前这个不满两岁小孩子的冷静是真的有底气。

“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