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在珠帘后头听见席上两人越聊越是热络,心中着急,生怕酒酣正浓老爷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叫人追悔莫及。
她欲言又止,最后忍了几遭,才忍不住咳嗽几声。
秦伟在席上聊得热烈,一开始哪里听得见,只后来秦夫人咳得急了,便是连康允泽也觉察出不妥。
这般赶客之举,康允泽哪里看不出,他假作看了天色,喝下半盏茶道:“秦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往现在的住处还需半个时辰,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秦伟被自家婆娘落了面子,老脸微微有些发热,只得装作不知,笑着道:“好,让秉桥代我送你。”
话虽如此,但秦伟还是将人送至廊下。
待康允泽离去,秦伟转身回厅,就见自家夫人等在那里。
秦伟面色有些难看,可他一贯惧内,不敢重话,只絮絮叨叨道:“怎么了,怎么了?今日宴客,你不都知道么?再说我只让温了两壶酒,喝得也不多啊!”
“谁说你喝多了!”秦夫人没好气道,“你问那么多人家的家事做什么?是宴客啊,还是招婿?”
秦伟被说中,笑道:“方才之言你都听到了,我看这康小友不像个少不更事的,面色不改、目光沉静,说不得大有作为。再说他出手一百多两银子就买下了城中一处二进的宅院,喝得我从南边买来的碧螺春也是不惊不喜,恐是身家不差。兖州城中你说挑不中好儿郎,如今我看中这个,你看如何?”
“不好。”秦夫人摇头不愿。
“怎么又不好了!王家小儿你说样貌丑陋,陶家子侄你又说没有出息。这康小友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又是军中的营长,怎么又不好了?”
秦夫人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道:“只一点,这当兵的就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