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什么?”康允泽顺着他没说完的话继续问。
晏杦是想说他熟悉的小四儿待人从来谦和,对待下人亦是如此,怎地就对这个丫头异常刻薄。可想到康幼璇的事对他打击如此之大,性格转变也未可知。他不愿再提及此事,往康允泽的伤口撒盐,便止住了话头。
“没什么。”晏杦见桌上晾着的茶热气淡了,就手拿了那杯茶,浅尝了一口。
那茶的滋味特别,比起那道糖水更合晏杦的口味,他放了茶盏,玩笑道:“你若是不喜这丫头,倒不如让她跟了我去,我那儿正缺个烹茶的。”
康允泽闻言,耳边似有蝉鸣,他愣在那儿,一张嘴几经开合却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露出个苦笑,声音干巴地道:“表哥今日来我这儿,该不是来问我要个丫头的吧?”
“自然不是。”
听康允泽问起,晏杦才止了闲话,从怀里掏出一把玉柄匕首。
那匕首形似柳叶,柄是一块翠玉整雕,上边镶嵌了两颗红宝石,刀刃锋利非常。
“这个,送你的。”晏杦将匕首塞给康允泽,“前些时候,京里来了个身毒的使团,那团里一人同我打赌输了这柄匕首。这样小巧的东西我用不惯,你不是说过段时日就要离京,路途遥远,你用得上。”
“表哥。”康允泽见晏杦事事想到自己,心中既觉窝心又觉酸楚。
“行了,准备什么时候走?”晏杦问,“真打算入了郭谦的军队,去兖州?”
“嗯。”康允泽重重地点了点头,“表哥不是说郭谦的队伍下月就要在河杶征兵,我准备月底就走。”
“小四儿,你可得想清楚了,兖州苦寒,边疆又是群狼环伺,是危险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