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养着吧。”晏杦言语中多得怜惜,忽然又对着一旁的元宵道,“行了,你先出去,我来照顾你们家四少爷。”
元宵没动,等着康允泽点了头,才快步出去,将门轻轻关上。
屋中只剩两人,晏杦才敢放开询问:“小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进京中就听闻你在谢府闹了一场,是不是谢怀与和幼璇之事有关?”
“表哥,这事实与你不相干,你还是别问了。”
晏杦见他表情决绝,只好道:“我可以不问,可我听说国公爷现在不许你出府。”
康允泽无法解释,只好漠然,可他这副模样看得晏杦实在来气,原本明明是前程似锦志存高远的好少年。
这些日子在京中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原本他还考虑说予康允泽听会不会惹得他心中郁结,现下他哪里还忍得住。
“小四儿,现在外头是何传言,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晏杦迟疑片刻,还是续道:“京师里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股风,人人都道英国公府肥田出瘪稻。三房的二小姐和人私会才惹祸上身,四少爷更是说他上不敬长辈,下不睦兄弟,性格顽劣乖张!”
方才垂头不语的康允泽在听见二姐谣言的瞬间就瞪圆了眼睛看向晏杦:“胡说!我二姐清清白白,是谁在造谣生事?!”
“既是谣言,传于何处自是不可考。”晏杦语重心长又痛心疾首,“三人成虎,如今人人都认定你怙恶不悛,更有甚者扬言要请愿将你县案首的名头收回去!小四儿,你可知背上了不孝不悌的罪名,就是名气稍盛的书院都进不去了!你还如何考科举,当真要绝了仕途,在这观云居待一辈子不成?”
康允泽对他的劝解不听不闻,伸了手去握他的:“表哥,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污我二姐的名声?”
晏杦见他如此,恨铁不成钢地道:“允泽,你当真要这般执迷不悟吗?幼璇的死我知你心结难消,但你自己呢?你的未来不要了吗?”
晏杦是看着康允泽长大的,两人感情至深,他实难做到置身事外。
他反握住康允泽的手,徐徐规劝:“小四儿,听表哥一句劝,先顾好你自己才是紧要的事情。”
只是他这话刚刚说完,对面而坐的康允泽闭了双目,瘫软在椅子上。
晏杦一惊,起身扶住他的肩膀,轻晃呼唤:“小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