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原本见人插话正要发火,回身见说话的是香秀,硬生生把骂出的话憋了回去:“去前院的承奉所,见了管事的嬷嬷,给你们分了院,留了名,你们才算是国公府的人。”
桂嬷嬷话毕,停在一扇垂花门前,将这群丫头交给候在门口的妇人,又冲她们道:“这是管前院丫头们的林大娘。”
“嬷嬷辛苦了。”林大娘生得一张笑脸,喜盈盈地同桂嬷嬷招呼。
“林妹子,这丫头是我婶娘的侄孙女儿,还劳你多关照。”桂嬷嬷扯过香秀,让她赶紧给林大娘行礼。
香秀面染红晕,规规矩矩地福身请安。
桂嬷嬷光明正大走后门的话多少让丫头间起了些骚动,独站在一边的元宵安安分分的,半句话也没有。
桂嬷嬷厉目扫去,人群又安静下来。
她的眼神又落在元宵身上,犹豫片刻,收回目光。这丫头说不准是有个大造化的,路怎么走,就全看她自己了。
“嬷嬷放心。”林大娘拍拍桂嬷嬷压在她胳膊上的手背,随即转向其他的丫头们,催促道,“都跟我来吧。”
林大娘带着一群丫头进了承奉所的偏房,第一件事就是让她们脱了个精光。
寒冬天里,大家都冻得牙齿打颤,元宵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旁边一个婆子拉住,从上到下扒拉个遍。
“没虱子、跳蚤,身体无残疾。”
那婆子说完,像扔小鸡一样将元宵甩给了木桶边站着的婆子。
哗...
一捧温水从头淋了下来。
元宵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心中哀道,别还没进府,就来场风寒直接去了。